这亲家公抬朝服用袖口抹额,躬身向他们做礼。不时看余白间的脸色,等他回府,定打死刘温那个不孝子,害他陷入这种处境。早前看余白间书信就觉不妙,谁能料丞相还能当众冲他招手使他离不得呢。
归子卿朝余白间点头示意,往日余希颜从未提及高堂,是关系不亲吗?心里疑惑。
“听闻归右相大人在念书时便与余家公子交好,如今能同他父一朝为官,也是缘分。“这话没大意味,吴尚书只盼得余白间恼罢了。
余白间受迫见吴尚书,本就不愉快,神情上未显,单不做声不理。归子卿亦无话,亲家公想出声缓和,又吱唔出不了声,索性不言无过,暗念叨自己何时才可离开。
见他们几人间没声,四周大臣离得更远了。
在吴尚书出声无人应答,他也不羞,说,“长信王治理旱灾的功名已定下,恰好国都,皇上令则日于宫中办酒宴,到时也好热闹热闹。”
“皇上不是训了长信王吗?”刘亲家公应声,他倒不是真感兴趣,只怕再冷场。
“到底是打了楚桓王,咱们齐国最尊尊卑礼束。”吴尚书话里意味深长。
归子卿头次听闻楚桓王,“楚桓王?”
因着谈话,步调慢,按往常早到了,“右相大人竟不知,余家公子称其为先生,以往在楚国可是封为太子,想来才定不输旁人,唉,如今,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吴尚书摆手,倒没有惋惜的神色,似讥笑庆幸之状。
余白间待质子之流无感,只道‘世事无常’。
他们走的忒慢,后头的官吏等不急了,渐赶上来。
“右相大人,右相大人,”王公公小跑一路,“皇上召您去呢,说是有事要问。”
归子卿道了别,跟王公公后边离了。刘亲家公壮胆往边一退,“余丞相大人,臣所任职于旁院,就先告辞。”在余白间允后,疾步走了。
吴尚书瞧归子卿远去背影,意气风发尽显少年朝气,感慨:“王公公乃皇上身边人,特来请右相,可见深得皇上心,直逼丞相大人啊。”
余白间转身继续行步,“吴尚书莫太看贱自己,总得努力努力。空不过是个新出仕的,就视为已前,”冷笑,“吴尚书,且得持有上进心呐。”说是如此说,心中仍揣摩皇上究竟是何等意图。
后遭大臣不幸赶上了他们,吕大夫于其间,他与平日沉脸低头的模样不同,多了几分得意之态。“吴尚书。”
“吕大夫,朝堂上所言甚是,不经让人拍案叫绝。”吴尚书上前问好,将眼底不屑遮的严严实实。看旁边,“赵御史难得瞧见。”
“事急,皇上召。”皇后的母家一向不管后宫事非,不与他们攀谈。
“到底是皇后之流。”余白间轻悠悠来了一句,惹气氛陡然升起凉意。旁边的大臣目光躲闪,恨不得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