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他哀怨,对上了两束含威慑的视线,他恹恹止了声。
这旱灾所用的银两也不少,余若安心中舒坦了,“怎么不给长信王看茶?”
众臣散去后的太和殿上,独归子卿被留了下来。
“先帝在时,他便野心昭然。我那父亲自诩能长生不老,最厌儿子们提继承大统之事,于是乎,择了西规这处荒凉贫瘠之处。想来他是有很多不贫。”齐胤沉声,最后嘴角露出嘲讽的笑。
归子卿应道:“长信王并非帝王之材,他日成君,黎民皆苦。”此一言,不是因齐胤为皇上,而是从百姓来看。
“爱卿可只衷于朕?”扶住龙椅边,缓缓站起,齐胤目光所看深远。能人贤士甚好,可若不是自己的,必会是个祸患。
“微臣是皇上的臣子。”归子卿未留意皇上心绪的变幻,直言道。
而齐胤问出后又觉自己凭一句话着实多虑,听了答复随意作罢。
“皇上,长信王一众人出宫去了。小王爷在慈宁宫受了几巴掌。太后娘娘说国库出资给西规难民整顿的事,和长信王治理旱灾的事皆该大肆宣扬,叫百姓安心。”王公公重复慈宁宫来人的话,语气愉悦。
方才朝堂上,长信王指高气昂那样,原先他还替皇上觉得憋屈来着,没想到太后这么快就消了长信王的威风。不愧是能得皇上的敬重的。
这事寿安宫也听得了,宋太妃讥笑,“长信王真被贞妃惯坏了,他那儿子也是一般货色。”
“听到消息说,长信王想虽携家眷自此留在国都。”李嬷嬷小心翼翼,放低声调。
宋太妃抬起腿,放在矮托凳上,小宫女殷切在侧敲揉着,见宋太妃气了,呼吸都放轻了。
“呵,留国都想要做什么?只有皇上才能留国都!”宋太妃朝外扬声,屏气抑住怒,“老臣们定不会许的,还是汐儿的婚事要紧。”
所经之处摘了一枝梨花,齐汐身后跟着惶惶恐恐的小碧,“郡主还是不要老去太后娘娘那得好。”
“母后虽然不喜笑,言语间常常显出漠然。但仍是个好相与的人,小碧你不用怕的。”齐汐嘀咕了些梨花给母后做插花肯定好看。
小碧只敢在心里为自己说道,哪里怕太后娘娘如何,宋太妃见她二人一道必然不会舒服。
“先前太后娘娘还说最喜梨花呢。”棉雾笑盈盈接过。
“梨花开的可好了,就在玉阳宫前边一小道边。用棕矮底盆子插上定好看。”齐汐向里走,见余若安一身红色的云纹绉纱衫持一卷片牍端看。
余若安平日尽穿着褐茶暗底的妇人裳,杏雨为其烦心,虽已嫁作妇人,可豆蔻年华穿这些可不惋惜,琢磨着只使下边的人拿红或白的面料。这样看着好上许多。
余若安自己倒是觉着没有什么,她放下要片牍,看了梨花,“你有心了,就用郡主说的,摆在那处吧。”指了指右边木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