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规路远,先帝逝时,都未赶来。此番定是为了大事吧。”长信王能有什么大事,诸侯空名头好听,实要做的事情甚少。齐鸿昌吱唔说不上来。余若安又说,“且说是为了大事,本宫虽并非他生母,未曾想竟连进宫都没有来。”
“娘娘,这点要属皇上最为妥心。”闻公公退至椅袱后边,笑眯眯的。
正说着,长信王到的传报声传来。
“这回来的倒是挺快。”抬手撑住下巴,余若安半倚在凤椅上。
棕茶大褂才露了一个角,齐鸿昌当即唤他,“父亲。”眼里闪光。
只见那人脚步平稳,不紧不慢。面无表情便显阴沉。他方才走进来听到了屋内后两三句谈话,当即行了大礼:“儿臣拜见太后。”伏地。“犬子初来宫里不懂规矩,望太后宽恕。”
“官家的子弟入宫前必学宫里的礼束,是哪位嬷嬷教的不好,使得你儿子乘车匹横冲直撞?”余若安敛下笑去。
“是也,应该使这嬷嬷长长记性才是。”长信王脸也不红,他怎么会不知道太后是在暗指齐鸿昌本性恶劣。
见父亲如此,齐鸿昌又恢复了先前那股目中无人样
“长信王此番来国都所谓何事?”余若安不动声色,两侧人也未抬座来。
长信王站定,面色一瞬不善,步于前,离余若安颇近,俯视着,笑:“国都好风光,许久未归,特来看看。亦是为了拜见太后。”道了一堆场面话,才一句略过正题,“封地做诸侯并不适合儿臣。”
细思量,余若安恍然,这长信王是想在国都长居。“西规的百姓良善,感念治旱灾的恩情。你,莫要说帮上些什么,确是委屈了。奈何先皇所赐,没的什么适合不适合。”
“旱灾是我父王治理的。”齐鸿昌不耐,插嘴。
此声后,屋舍内一片平静。
正巧端上来了茶,单放在了余若安边上。她抿上了一口茶,等着长信王自己的说法。
长信王不语,似默认了小王爷齐鸿昌的话。
“长信王是花了自己的家私?国库尚且可以,谁能想长信王这样爱民如子,竟用不着。”她道,“那国库的钱就用来整顿难民好了。”
天下哪里有白来的好名声,既长信王承了这个名声,自然得出这笔银两。
盯住面前面容姣好的女人,长信王眼珠子里冒火,此时拒了的话,他怕是再没脸会西规了。总也得留个后路不是。
长信王低头,闷声恩了一声。
齐鸿昌隐约想明白了,这太后是让他们给那些贱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