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影卓然,自成一气。闻公公望其背影,先叹了一声:“楚桓王若能成了楚国皇帝,两国之间或许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争斗了。”
“这世上真没有比楚桓王爷性子再好的人了。”棉雾亮着眸光,“先前有只小雀儿落于地上,奴婢瞧楚桓王爷扰了一地的叶儿将其送回了矮树上。那叶往上抬,从指间里漏下来。洒了一身的枯叶,可好笑了。”
杏雨也笑了:“楚桓王爷连那只猫都不介怀,抱在怀里,何况几个枯叶呢。话说那只猫呢?冬来了再也未见过。”
对于猫犬之物,闻公公没了兴致,待在一边不出声了。
“走,出去寻寻。”好些日子没有出慈宁宫了,余若安起身,换了身梅染调的轻便衣裳。后经杏雨觉得颜色太素且不大暖和,换了身胭脂袄掺金丝的。
闻公公从后边拿了一串银丝线串的铃,给余若安系在手腕。“娘娘每每寻它,宫中大,怕常寻不到,寻着一次,给它些鱼干吃。下次听着铃声,它自个儿就能跑来。”
余若安点头,收回手来,铃声轻响,银铃里渗的是沙子,不吵人,反倒叫人听了舒服。
也未置轿子,带了一行人出了慈宁宫,本不想带那么多人,却又不想多增句话扰了规矩。就任他们在后头远三丈跟着。
廊亭间,天灰云积,日头不大,唯一少女举步间铃响,面色冷清,一袭红裳增了灵动,举止平稳雅气,其颜貌绝美,灵眸辗转,落于红墙墙头,偶至于墙角。
“娘娘,您吩咐过宫里头人善待它,它日子过的不会差的。”杏雨也帮着寻着,左右也未见其踪影。
正说着,它招摇着尾巴,走在边道上。它毛发比上次亮上许多,白毛雪白,乌黑的斑点乌黑。全然不‘腌臜’了。小日子看来过得真的不错。
余若安蹲下身子,拿着鱼干晃晃,铃声随晃动而响。它身子仍是很胖。这回瞧小鱼干,似很嫌弃,但还是张了嘴咬下一些来。之后便不再吃了。对余若安袖里的暖炉很是喜欢,一跃入她怀里。她下示意抱住,搂住了捧炉刚好在其底下。暖和和使它眯住了眼,就此不动了。
杏雨惊呼:“娘娘,脏!”这等猫也不是什么好品相,是抓耗子用的啊。宫人们见了都不会碰,它怎么敢跳到太后身上,杏雨一下子慌了。“奴婢给它洗洗再抱来?”
“不用,它挺干净的。”皮毛已经很白净了,余若安抱到了猫原是想喂它,看来是他们惯他连小鱼干都不惜得了。抱着它正欲往慈宁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