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处,一个婢女走得急慌慌的,一个扑通跪到了地上:“参见太后娘娘,陵南那边来了消息,说,说是余家五小姐薨了。”这等提丧事最不讨喜,她怎么这么倒霉。良久,未听见太后发语,抖胆抬头去望。太后娘娘似并不伤心,甚至有几分早已知的意味。
杏雨上前:“太后娘娘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余若安未停步子,抱着猫回宫,余老夫人果然是个心地狠辣的,这好像才没过多少时间。
余丞相府,竹帘用麻绳高高束起,透过外头朦胧的光,零星边上扎了几盏白灯笼。虽少了些,白纸糊的灯笼金贵,也不弱余家诚意。
余老夫人院外,女声凄惨,声声入心:“檀儿啊,老夫人怎么也得向祎王要求,便贱妾看她一眼。”她原本位分就不高,单只有这一个女儿,竟就这么没了。离得又远,死的不明不白也无处察去,叫声可不凄惨吗。
远廊外的奴下们悄声嘀咕,还有活计要做,很快便散了。
“你在做什么?天有不测风云,你女儿死了,想叫老夫人也哭死吗?”余白间沉着脸从前院走过来,冷哼道。后又做慈怀模样,“檀姐儿没了,我也伤心,可还是要顾大局。问祎王你觉得可能吗?”
“老爷,您伤心,咱们可是最后一面都见不着她呀。她究竟是怎么了?”花姨娘分明瞧他镇静,开口反驳,又劝自己先注重余若檀。且无论如何也不得与余白间闹掰。抓紧要的急切问道。
“陵南毕竟地远,走的仓促,她身体水土不服也是正常,之后病情忽然恶化了,怪不得旁人。你也别太悲痛,注意举止,切莫丢了丞相府的脸面。”余白间看她还算清明,挥袖进了余老夫人屋里,余老夫人凝着神正坐,有个婢女跪在其侧为她一下一下敲着腿。
赵嬷嬷站在一旁一动不动,皆是沉重颇暗的衣裳色,且又静的不像话,余白间刚进门就秉了一口气。“娘,她烦着你了?”
“烦着我的不只是她,还有你的好女儿们呐。”余老夫人睁开眼,上下扫视了一眼余白间,那边摆手让赵嬷嬷点起了檀香,烟漫出来,饶是余白间再想表现出孝心也禁不住皱紧了眉头,余老夫人这屋内太死气沉沉了。
正当他欲开口说些别的,余老夫人又道了:“她死了,余家的后患没了,我正高兴呢。余家根基稳固绝不可断在她们身上。”
“是花氏教女无方。”余白间松了一口气,自找了一把椅子坐了。
余老夫人扬眉:“丞相爷,还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