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状书上和她想象中的画面,所差不离。
枉费她曾经还想将白春培育成与南霜一般无二的人。
可……
她却永远不可能成为南霜。
眼看着状书上那几句舒给了我玉佩,许下了赋我荣华的承诺后,我便领着她去了长公主的书房,偷来了印鉴。事后,我又偷偷的去异姓王府,将用过了的印鉴放回置了书房原处”,伏惟君神色愈发冰冷了下来。
直到今时,她才是确认了下来-那日学子宴,搞鬼的却是白春无疑。
而南霜失去的清白,亦是与白春拖不了干系。
再抬眼时,伏惟君果真从南霜一向沉静如谭的眸中看出了朦胧水意。
轻叹口气,她向前迈了一小步,轻轻拥抱住了南霜。
“没事的。无论是什么事,都会过去的……”
这句话,不只是对南霜所言,亦是她给予了自己,最坚定的力量。
将伏罪状书藏于枕下后,伏惟君一脸郑重的走向了梳妆台。
在南霜巧手为她层层编起秀发时,她也在细细的为自己描绘着妆容。
从细长的眉尾画到腮边的胭脂,伏惟君聚精会神,仿佛在做着什么无与伦比的大事。
南霜最后为她簪上了一只琉璃鹊首步摇的同时,伏惟君恰好的为自己戴上了一只福禄寿五彩手镯。
那手镯并不是什么五彩掺杂着的颜色,而是在光的照射下,会呈现出不同的光芒而已。
看着镜中刻意精心装扮了的长公主,南霜调整了呼吸,尽量欢快的问她日即为四王爷与姚姑娘的大婚,公主莫不是想提前些吃酒了?”
只见伏惟君施施然的起身,走到了屏风后的全身铜镜处打量了下今日的装扮后,先是让南霜将自己柜中那套对襟襦裙陪青色长衫拿来,才挑唇一笑回道。
“本公主要去与我心上人私会。”
私会?
正在翻找衣物的南霜手下一顿,却听伏惟君继续说会子本公主自来穿衣罢。你快去通知无忌,让他备好车马在府门处等我。本公主,等不及的要去见他。”
南霜闻言,迅速的找出了那套绣着大片合欢花的襦裙挂在了饰屏上后,便急匆匆的跑去了西殿。
彼时,完颜无忌还倦怠着未及起身,但当冷夜进了寝阁,对他说出南霜前来传的话后,他便立即掀开了薄薄的锦被。
而他的眼中,也一扫连日来的阴郁沉闷,反而添了些雨后天晴般的光彩。
其实,在伏惟君心中顾虑重重的时候,他昨夜也未能睡得安稳。
抓起白春审问一事,惟君虽未同他将些什么,但身为长公主府的驸马,东殿中还是有侍女肯为他传些消息的。
所以乍听冷夜所言,完颜无忌亲拢长发,片刻都不想耽误的换起衣来。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知晓,惟君清晨相邀,所为何事。
当伏惟君强装出愉悦,翩翩行至府门时,完颜无忌早已玉树临风般立身站在了马旁。
看见伏惟君的装束,他的目光掩不住的流露出了惊艳。
完颜无忌从前还从未从想过,原有一天,他竟能这样牵挂一个人。
牵挂到面对着她时闹心关心,不见她时满载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