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嘴里的肉哪有吐出来的道理？！

平头青年自问对自己的老父亲还算了解，所以瞬间嗅出了里面的猫腻，狐疑地看着他们。

“你去给我买包烟。”村长对付自己的儿子总有办法，5块钱掏出来给他，买完烟还剩4块多当跑腿费，青年只稍稍犹豫便接下了。

“眼皮子这么浅，也不知道怎么投生到我老李家的。”李村长对这个儿子很是嫌弃，尤其他还给他妈当眼线，专门跑来这替她盯梢，就更加惹人嫌了……说不定外面给他生的会更好。

李村长对张寡妇怀的孩子上了心，对待姜玲他们的态度就好了很多，在他看来这是张寡妇招来的人，应该就是来要好处的，冷静下来后他想“明白”了，张寡妇不会把他们的关系说出去，应该就是来捞点“嫁妆”，这个简单，不就是承包山林嘛！

“村里的山林本来就是荒着没有人管，你们要承包可以，但是山上的林木不能乱动，尤其是那些比较……啊，珍贵的白果树，要动的话必须经过我的同意，要有我批的条子。”至于这个条子要怎么得到就要看他们的“心意”，反正好处是不能独享的。

李村长自认把事情安排好了，直接去办公桌那边找合同，村委会虽然最少有三个人的配置，但说到底还是他说了算，那位中年妇女早在他支开儿子的时候就很有眼色跟着离开了。

姜玲全程没有说话的机会，就看他自说自话地走到办公桌后，从里面拿出……大包的坚果、茶叶、香烟条，还有零零散散的各种文件夹子。

很好，这办公生活怕不是比在家里还惬意。

最后李村长在抽屉底层掏出张皱巴巴还带着黄色污渍的纸张，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

“这个是早前的承包合同，你们看下没有问题就把山林的范围写上，钱的话随便意思下就好。”

李村长说着把纸张连笔递给他们。

“……”詹校长平日行事严谨，从来没有做过这么不靠谱的事，也没见过这么随意的人，一时间僵在原地，没有去接，旁边的姜玲倒是没有半点意外，直接接过来，然后看了两眼也是眉头深皱。

这都什么玩意？这是小学生拟的吧？！

对不起……辱小学生了。

姜玲拍拍脑袋，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就是小学生，不小心把自己都骂进去了。

但是手上这份合同真的处处是坑。

因为不止是针对承包方的，所以应该不是故意设计的陷阱，单纯就是设计它的人水平低。

“我想改几个地方。”姜玲不等村长说话，直接用笔划掉了两段不利的条款，然后让詹校长在划掉的位置签名，“我们没有办法签这个，只能麻烦您，上面可能坑人的条款我都划掉了，可以放心。”

“这……”詹校长迟疑了下，待看清合同全文和划掉的部分后，眼睛微亮，干脆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不管这个村长有多不靠谱，承包方没有任何违约责任的合同有什么不敢签的。

对，没错，姜玲把承包方的违约责任全部划掉了，而她把签好字的合同递还给村长的时候，对方居然没有异议，只是对她涂改的行为有些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