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不是我刚……那会儿见到的那只鸡吗?”
姜玲差点把“重生”两个字说出来,含糊过去后紧张地看向观山道人和顾后,前者根本没有管她,后者……反正该知道的都知道,听没听到也无所谓了。
姜玲放下心来,恍然又觉得自己在这里真的多余,干脆她悄悄溜了,让他们去交流师徒感情吧!这个念头刚刚闪过,便被道清亮的目光钉在原地。
见鬼了,被个小孩吃得死死的。
观山道人顺着好徒弟的目光看过来,表情惊讶:“你怎么还在这里?”他的眉头皱成八字,除了嫌弃,还有种恨不能快点将她甩脱的急迫。
姜玲敏锐地捕捉到了那点细微的情绪。
“我在这里会发生什么?”
这句话问到了观山道人的心上,他脸色变了变,终于没有再藏着,直言道:“你是我命里的灾星,克星……凡人命支干驳杂,灾福难定,但刑与害合,其灾必重。”
姜玲没有想到是这么个迷信的原因,但是你要说服个道士不去搞迷信似乎也不现实。
看来他们的师徒缘分真的很浅,只够走过场那种。
“既然这样,以后我不来这里就好了。”
姜玲这话让便宜师傅很满意,但是他转头看看顾后,表情又变得复杂起来,怎么说呢,就像是看到地上有块金子想去捡,却发现金子沾满污泥,捡了必然会弄脏手,糟心不已又难以割舍。
他算得清楚,自己这个爱徒和灾星的关系可比他要深得多,不管是从命理,还是现实上看。
“算了,你以后还是常来,我老了,多活几年少活几年也不是那么重要。”观山道人破罐子破摔道。
“……”姜玲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们说话的时候,远处那只趴在草窝里的鸡站起来,抖了抖翅膀,黑豆眼从姜玲身上挪到顾后身上,然后仿佛发现什么有吸引力的东西,缓步朝他们跺来。
姜玲感觉被什么蹭了下,低头看,白色的尾羽垂在脚边,那只啄过自己脑袋的山鸡此时正拿脖颈挨着顾后的小腿,亲昵的姿态和对她时完全不同。
这真是个看脸的世界,连鸡都更喜欢他。
姜玲绝望地想,然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里有只品种很好的鸡,而她准备开养鸡场!
姜玲意识到它的价值,看它的眼光立即由哀怨变成欢喜,要想母鸡下蛋,种群和谐,必须放入种公鸡,而好的种公鸡培育起来并不容易,眼前这个简直是天上掉的,将来拿它做个招牌宣传,销路更是不用愁。
“这只鸡可以借给我们吗?”姜玲想到顾后的性格要这只鸡不大可能是自己想养,八成是为她的鸡场准备的,感动之余,也加入说客当中。
她以为这是便宜师傅养得,谁知他竟然摇了摇头,表示对方只是在这里寄居,甚至以居士相称。
白翎居士,虽然也很直白,但总比观山道人好。
姜玲在内心吐槽着,听便宜师傅道:“它和你有缘,但是去不去还是要看它自己的意思。”
说得好像它能听懂似的。
姜玲看他真的蹲下来和鸡说话,心态差点崩了。姑且不说鸡的耳蜗构造,对人声的识别能力,就它那小脑瓜,能理解复杂的语言含义?
姜玲还没有腹诽完,就看到那只鸡转头看向她,黑豆眼带着浓浓的嫌弃,这点倒是和观山道人很像,然后它垂下头,朝着她的脚背啄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