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完了？”姜玲全程没有插话，等她把“弹药”都打完了，才不急不缓地开口，“首先，我的成绩很好，不需要你担心，虽然没有拿年级第1……但第2也不算差吧？何况我还拿了国际奥数比赛的金奖。”

“你瞎扯，去年还在班里吊车尾，今年怎么可能进入年级第2，还国际金奖，我听都没听过！”

鼹鼠眼的老人扯着嗓子反驳。

她说的倒是让人有些印象，大家过年的时候最喜欢聊什么？无非是家里的孩子有没有成亲，成亲之后日子过得好不好，有没有生孩子，孩子成绩怎么样？

去年成绩最好的就是那个叫肖林的小孩，他家也是会炫，大过年地把孩子成绩单都带过来了。

那次她因为生病没有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母亲回来后也没有和她说，只是心情低落了几天，然后让她好好学习争取来年进步。

后来，还是她们去舅舅家吃饭，舅舅让她给母亲争气，她才知道这件事。

成年人之间的攀比，有时候还真的挺残酷。

姜玲看着鼹鼠眼的老人逼逼叨，再联想她拉着别人的孙子过来和自己比较的行为，猜测去年也不会少了她的戏。

这人真讨厌，有什么办法可以治治她？

“我这里有成绩单和奖牌。”

姜玲正在思考怎么打脸更响亮，母亲就把“拍子”送过来了。

鉴于去年也有人把成绩单带过来，大家对姜母的行为倒也没有觉得太突兀，毕竟谁家孩子拿了这么好的成绩不想炫耀呢？

“这假的吧？你是不是去年觉得丢了脸，今年特意弄个假的来砸场子啊？”

鼹鼠眼的老人看着那张没有造假痕迹的纸，特意用轻蔑的语气否定。

“真假都分不清，你要这眼睛有什么用？瞪什么瞪？再瞪也是只鼹鼠样！”

姜玲毫不客气的话刺得对方想上来挠人，语调比对方更气人，“要是这么容易造假，去年就和你们说拿第1了，还用得着等到今年？用得着弄个第2？”

话虽然不客气，但仔细听还是有道理，周围的人议论起来，鼹鼠眼的老人和西装男都急了。

“谁知道你们怎么想的，也许就是脑子不灵光呢？”

鼹鼠眼的老人给人泼脏水几十年，从来没有失过手，但是今天忽然担心，这个小丫头很棘手！

“这里有任何人不信可以去我的学校问，金牌不用问，直接买份报纸就知道了。”

姜玲发现母亲用来包奖牌的就是最先报道他们拿奖的本地报纸，嘴角不由弯了弯，直接递给她道：“不用买了，这里有现成的。”

鼹鼠眼的老人不接，她身边的人等不及地帮她接过来看。

“哎呀，居然是真的，这上面有照片！”

“是她是她！我们老肖家的孩子出息了，真给咱们长脸！！”

“我看看，快给我看看——”

夸奖的声音不绝于耳，围着报纸的人们满脸喜气，仿佛自己拿奖。

其实，他们仍然不知道这个奖项的价值，但是能够登上报纸这项在他们看来已经足够厉害，可以放在祠堂里祭祀祖宗那种。

鼹鼠眼的老人在旁边整个僵硬得好像随时要裂开的山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