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怎么这么厉害呀！是吃了仙草吗？”

“说不定是文曲星转世！！”

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离谱。

姜玲咳嗽两声，打断他们道：“其实也没有很厉害，就是辍学应该是不会辍学了。”说到这里有些感慨，某种意义上说鼹鼠眼的老人没有说错，上辈子她还真的因为家庭变故辍学了。

“你说不会就不会？说不定考试发挥失常呢？人家小林也有发挥失常考到10名外的时候！”

鼹鼠眼的老人为了打压她，再次把旁边的小孩拉出来当刀，谁知小孩忽然爆发出巨大的哭声。

“我没考到10名外……考的是第10名……呜呜呜！”

周围同情的、指责的目光纷纷投来，同情是给小孩的，指责是给鼹鼠眼的老人的，这人是有多缺德，指着人家小孩的伤口戳？！

鼹鼠眼的老人面色讪讪，忍不住小声地嘀咕：“第10名和10名外有什么差别？自己考的还不让人说……”

“哇啊啊啊啊！！”小孩哭得更大声了。

“快闭嘴，再拿我孙孙说事，我跟你绝交！”她的老友看不得她欺负自家孙子，朝她放狠话。

“你吼我？我们这么多年交情，平时在我背后笑话我就算了，你今天还当面吼我？！！”

鼹鼠眼的老人说到最后声音都劈叉了，看来是气得不轻，今天事事不顺，让她不由得气血上头，说出的话完全没有经过脑子，“就你那孙子待的什么破小学，整个班级就20来个人，考个第1有什么好吹的？今天第1，明天第10，就这还想当神童？也不怕把人笑死！”

鼹鼠眼的老人怼起自己人来火力加倍，等她收声，全场寂静。她的老友原本最得意的便是有这么个孙子，逢人便夸，她的孙子将来是要考大学的，现在忽然被人揭了老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脸皮扯下来，扔在脚底下踩，整个人都因为承受不住打击愣住了。

“呜呜呜……我没有……呜没有……想当神童……”断断续续的声音响起。

小孩没有哭得更大声，但是抽噎的样子看起来更加伤心，他奶奶心疼得眼睛都红了。

姜玲看得直摇头，这是窝里斗把人得罪死了。

鼹鼠眼的老人说完就有些后悔，不敢直视老友的眼睛。

“咳！不要哭了，来收个红包，叔叔特意给学习好的小朋友准备的大红包。”

西装男看着场面无法收拾，自己这边的戏快要接不下去，连忙出来打圆场，忍着心痛把手里的大红包塞给哭哭啼啼的小朋友。

“我不要，我学习不好……呜呜呜！！”

谁知道肖林小朋友居然脾气倔得把红包又扔回去了。

西装男面子上挂不住，哄小孩的心情消了大半，直接道：“这位大婶说得没错，学习起起落落正常，你面前这位说不定将来考试失误连学都没的上。”

“不是大婶……”鼹鼠眼的老人想纠正他对自己的称呼，被他甩过来的阴沉目光震住。

怎么说呢？她对这些城里人，还是带着本能的畏惧。

姜玲看着被西装男的话吓得哭声都顿住的小孩，心里想真是造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