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玲觉得活到太奶奶这样的年纪要把后代关系捋清真的太难了,但当事人好像并没有这样觉得。
西装男被怼得眼前发黑,还试图挣扎:“可是……”
“我这里的规矩,晚辈不能议论长辈。”
太奶奶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西装男的表情像吃了苍蝇,在楼下成功忽悠了大部分人的他以为接下来的事也会很简单,谁知道在这里先被个小孩拆台,后面更是被个百多岁的老人怼得说不出话……他出门肯定没看黄历。
鼹鼠眼的老人心里不满,但还记得来这里的目的,见西装男因为辈分开不了口,忙替上来:“有些话他不适合说,我这个做伯母的还是要说下。”
“你是谁?”太奶奶的表情已经有些不耐烦。
“我、我是秋凤啊!”鼹鼠眼的老人急道:“刚才来拜过年的,肖荣华的妻子,您的儿媳!”
“哦,姓什么?”太奶奶的表情淡淡的,好像家常问话,对方却不敢接,反正姓什么都不可能姓肖。
鼹鼠眼的老人明白她的意思,就是让她这个外姓人别管他们肖家的事,这犊子护得可真紧!
两个来找茬的人接连败北。
姜玲看得心情大好,简直能多吃碗饭。
接下来的时间,鼹鼠眼的老人总想把话题往姜母的身上带,但都失败了,到最后太奶奶干脆连理都懒得理她,只和这屋里仅有的肖姓人说话。
没错,这屋里除了她母亲,其他人都不姓肖。
姜玲坐在旁边吃着炒熟的南瓜子,听太奶奶回忆母亲小时候的事,中间来了两波拜年的人,看这屋“热闹”,就干脆坐下来跟着聊了。
鼹鼠眼的老人在旁边看着,眼珠转了转,不知想到什么起身出去了,过了会儿来这里的人越来越多。
大家东一句西一句,内容就不好控制了。
姜玲拉起母亲的手想要离开,却被返回的鼹鼠眼挡住去路:“这是要去哪呢?我特意给你找了同龄的朋友来玩,你这走了可真对不住我了!”
姜玲看了眼她身边的孩子,小平头,驼色毛衣配黑色的灯芯绒裤子,鞋子是新的,带皮毛内里,看得出来是家里受宠爱的孩子,脸上的表情带着高傲。
出去的路被两人彻底堵死,姜玲也不急着走了,看他们准备出什么招,左右接着就是。
“我听说你在念小学,学习怎么样,有考到班级前10么?我们小林可是年年第1的……”
“王秋凤,你把我孙子带到哪里去了!”
鼹鼠眼的老人,也就是王秋凤脸色不愉地转过头,看着匆匆赶来的老友,就是跟着她去姜玲家里,非常识时务,偶尔还会当着外人的面嘲笑她的那位,冷声道:“喊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他!”
“是不会吃了,但是会给我孙孙挖坑。”识时务的老人说着要过来牵走自家孙子,她和王秋凤认识久了,知道她是什么心性,最近有人花钱请她办事,她可不想卷进来,尤其是还没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