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玲能明显地感觉到西装男对她们的恶意，活了百多岁的老人自然也明白。

装着两根西洋参和十几片拇指大的鹿茸的礼盒重重地落在墙角。

砰！带着怨气的声音，让人心生不快。

“小心点儿，别把盒子磕坏了，里面的东西还没盒子贵呢！”姜玲的话让放完东西转身的西装男踉跄了下，差点撞到墙上，某种程度上她还真没有说错。

鼹鼠眼的老人依然反应迟钝，两只睁开来也和闭着没有差别的眼睛疑惑地看着他们。

“我知道西洋参和野山参的差别，还知道这么小的鹿茸和边角料差不多，不值钱。”

姜玲不介意替她解惑，直白地点出这两样东西的真实：“你买这些东西还不如称两斤好点的水果，当然，好点的水果可能比这贵。”

西装男脸上的表情已经有些绷不住。

其实，让他办事的老板有给他准备贵重的礼品，但是当他看到那些平时自己也吃不起的东西，心里不地冒酸水，乡下人哪里分得清这些，送他们不是白瞎嘛！还不如留给自己享受……干脆去买了些便宜货回来，把里面的好东西换出来。

西装男以为他们看不出来，刚才在楼下胡吹，也没有任何人怀疑，只差没把他捧上天。最后，他甚至应承可以按成本价给他们带些，心里想着等办完那位老板交代的事，还能靠这个赚笔。

万万没想到这里还有个识货的！

西装男的目光在姜玲身上扫了圈，有了决意：“你知道什么，在这胡言乱语，家里没个大人管管吗？”

姜母看向他，刚想说什么就听他继续嘲讽：“小屁孩，怕是连长白山在哪个省都不知道。”

这个……姜母也不知道，觉得帮不上忙的她不由担心地看向女儿，然后彻底放下心。

“吉林省延边州安图县和白山市抚松县内。”姜玲挑起眼角，反问：“既然你问了我，我也想问问你，知道长白山在吉林哪个方位？”

西装男眼中闪过慌乱，很快镇定下来：“我是托人买的，又不是自己买，不知道很正常！”

“西洋参又不长在长白山，我认得很也正常。”

姜玲心说“胡言乱语”，你不知道真正的胡言乱语是怎样的，现在让你见识见识，“我们家养鸡，拿这个炖鸡汤，放四五根都嫌少，你这一根不知道能干啥？”

西装男脸色铁青，鼹鼠眼的老人此时也明白过来，看他的目光带了丝怨怼，她也有托他买参。

“我不和你这小辈计较。”

最后西装男想到的办法就是避战，而他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和个小孩争吵，想到这里，他看向太奶奶道：“我刚才在下面听说这位……”他没有直接说出姜母的名字，毕竟他们两家之前没有来往，知道名字太奇怪了，而且编排人之前先撇清关系效果会更好。

“你是哪家的孩子？”太奶奶忽然打断他。

“啊？”西装男愣了下才回：“我妈叫肖红。”

“那你应该叫堂姨，她是你妈的堂妹。”太奶奶双目严厉地看着他道：“对长辈要有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