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睡了多久?”林知渝退烧醒来时,只觉得头重脚轻,拉开被子的力气都没有,扯着嗓子才发出了声音。
上官司看着面色苍白的她,有些不忍,“才刚刚退烧,你再睡一会儿,我给你熬了粥。”
“我发烧了?”林知渝匪夷所思的看着上官司,缓和了片刻才清醒了过来,“哦,是了,我病了才来这里躲个清净。”
这个‘躲’字让上官司的脸色变差了几分,“躲在我这里还挺舒服吧,有人全程伺候着,不愁吃不愁喝,对不对?”
“你能不能别那么小心眼儿,我师父连着几日没有和我说一句话了,四合院冷冷清清的,我除了找你,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去了。”林知渝眼里带着几分恼意,却因为病着缘故,更显我见犹怜的气质。
上官司刹那间有些失神,垂眸避开了她的目光,兀自拆开了她手上抱着白布。
掌心的疤不大,可是瓷片刺入的很深,虽然已经结痂了,可林知渝还是疼的倒吸一口气。
“这都几日了,还疼吗?”上官司看出了她的反应,手下的动作又放轻了一些,摸了去除疤痕的药膏,重新用白布包好。
林知渝眼眶还是有些红,她摇了摇头,“没那么疼了。”
身上的疼痛远比不上心里的创伤。
“下葬那日,我见到杨清止了。”她冷不丁的开口。
上官司没想到她会主动提到杨清止,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我以为他不会出现的,算他还有点良心。”林知渝咬着嘴唇,“那天下着雨,牛犇大哥在人散去之后不肯走,我替他撑着雨伞,好说歹说劝他回去了。随后想起你送我的那把油纸伞落在了原地,这次啊返回去取,结果瞧见他一身白衣跪在墓碑前。”
“他见到你时,没有说什么吗?”上官司皱眉问了一句。
林知渝冷冷说道:“他想说什么,我未必愿意听!”
“这倒也是。”上官司漫不经心的问,“然后呢,你就独自离开了?”
林知渝沉默了片刻,才摇了摇头,“我的油纸伞被他堂而皇之放再膝旁,明明有伞却还在雨里跪着,这不是做样子给我看吗?”
上官司嘴角微微勾起,他听懂了林知渝的意思,“所以呢,你故意留在原地,看着他淋雨?”
“他活该,跪在雨里三天三夜都不解恨!”林知渝低头冷笑,“小老头儿和王伯他们临死前还盼着杨清止能出现的,抛开我和他的恩怨,何必让老人家带着遗憾走呢!”
上官司看着她,那张脸毫无血色,看起来面无表情,可分明是带着恨的……
“别动气,你才刚刚退烧,我去给你把粥端来!”上官司看不下去了,扭头离开时,觉得眼眶发烫。
等他端着热气腾腾的鸡丝粥出现时,林知渝闭着眼睛,秀眉紧蹙,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我觉得头疼欲裂!”林知渝流不出眼泪来,只觉得耳畔都是嗡嗡的耳鸣声。
上官司无可奈何只好点了她的睡穴,让她能够安睡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