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合适的,肃王倒是想来灵堂叩头,可是他没脸来。”南肃辙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就是存心的。
林知渝本就嗓子疼,刚端起茶杯要喝水,听了这句话,‘咔嚓’一声,将茶杯的盖子压碎在案几上,裂开的碎瓷片扎在掌心里。刺目的血蜿蜒而下,将她掌心的纹路勾画的清晰可变……
“你!”南肃辙吓了一条,忙弯腰扯过案几上的帕子,裹在帕子里的熟鸡蛋落在了地上。
林知渝像是不知道疼似得,避开了南肃辙的靠近。
“无妨,我皮糙肉厚,不碍事。”
南肃辙知道她现在的情绪有些不稳,却还是故意提到了杨清止。此时看到她的反应,莫名就有点后悔了。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林知渝灰白的脸色,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拧成了一团。
明明碎了了瓷片割伤的是林知渝的手,为什么他有种被扎心的错觉呢!
“好,你若是不愿意见到本宫,便如你所愿,”南肃辙起身离开了四合院。
街尾的转角处,他停下了脚步,站在深秋的风里,自嘲的一笑,“肃王,你究竟还要在这里躲到什么时候?”
见不得光的角落里,随风飘落的叶子开始泛黄,杨清止从树上落下,一身白衣格外醒目。
“太子殿下是要看我的笑话吗?”
“怎么会呢,本宫不止是要看你的笑话,还想看着求而不得的模样,昔日你信誓旦旦的将林知渝视若自己的女人,结果呢!”南肃辙总算逮到机会羞辱对方,“现在你连灵堂都进不去,你不是武功盖世吗?四合院的人哪个不认识你,可你敢进去吗?”
这一连串的质问,让原本脸色青白的杨清止偏过了头,秋风扫落叶,却也吹红了他的双眸。
此时在灵堂角落里的林知渝,压根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南肃辙的离开是意料之中的,这个节骨眼儿上,轻飘飘的一句‘太子殿下’足以打发南肃辙离开的。
可千不该玩不该的是从南肃辙的口中听到‘肃王’这两字,林知渝抬手扯住了孝衣的衣角,掩面盖住了脸,无声哭了起来。
出殡下葬的这日,是在农历七月底,一场秋雨之后,寒意来袭。
等入殓之后,翌日林知渝就大病一场。
她没有惊动任何人,直接躲在了记忆宫殿里。
对于上官司来说,林知渝这次病得突然,天塌了也不过如此,看着她发烧说胡话的时候,上官司只觉得心口疼。
他紧紧蹙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煮好的汤药喂给林知渝。
扪心自问,从两人相识至今,他对林知渝的那点心思早就不在掩饰了,甚至还曾在记忆宫殿的手环上与杨清止发送消息,字里行间都流淌他的深情。
他本就是故意这般袒露心迹,为的是让杨清止能够珍惜林知渝的一片真心。
可如今看来,杨清止并没有兑现昔日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