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学不久的考试,题出的格外难。飞狼是全年级第一名,青途排在第二名,但是多的成绩在班里31名,班里总共才才60人。老师们似乎是想让我们对高中的攻坚战有个心理准备。我根本就不想看试卷,就算不得不好,我也只是看下边的考题,写着分数的那部分就当作不存在。
当我都成为高中生了,我才感觉到童年太精彩了,当我现在孤身一个人,又突然觉得跟青途一起读高中的生活是多么令人怀念。也许20年后,我又觉得现在是最美好的,每天心里满满的都是青途,也是一种曼妙的体验,差不多是这样吧,人类的情感反应机制可能就是滞后的,距离产生美,其实就是在佐证这一点。而情感反应机制滞后是一种保护措施吗在保护什么
下课铃声永远都是清脆的。小学的时候是撞钟,打更人撞响挂在树上的钟铃,那时夏天校园的树上总往下掉虫子……谁若摘到了带有虫子的叶子,脸上都会露出怪笑……“上中下人口手……”我一边吃爆米花,一边念。挨打,被罚站……三十年以后,我发现那些字还读“上中下人口手”……
飞狼、刀刀他们在打篮球!我们高一班的蓝球队在全校都很有名!个子高的刀刀投球很准,就是后羿射日的那种准。这要是射偏了,太阳没射中,猎户座腰上那把短刀若是没了,那我还不得疯投篮投中才得分,那种上升的力学,可比几何老师画的那破垂线带劲多了。而飞狼的速度真的是无人能及,运球那么的灵活,感觉蓝球在他手上就要开出花朵了。蓝球在谁手上,世界就在谁手上。谁在蓝球场上跌倒,谁就像在维纳斯脸上拉稀一样不可原谅。那种配合简直就是一幅凡高的《星夜》,是线条跟色彩的约见,是美的暴力。
青途,所有这些别人的精彩,都只是给你的出现做一个铺垫。你最璀璨的一本书,等我翻起。下午放学了,我看了一眼青途班级教室的门,没看见他,我失望地跟着江南月她们往食堂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给她们讲述我珍藏在心底里的记忆。
内容是这样的:
我们上小学时打蓝球很有趣的。当我从过阿俊和阿平中间冲过去的时候,阿俊和阿平试图冲击我,结果她们两的脑袋撞到一起,那场面,你能想像得到吗
我是忘不了草绳,好像记忆也是绳子的形状,对绳子形状的事物印象都特别深一样。
小学一年级时,体育老师让每人从家里拿一根绳子练习跳绳。但是那时候我家里也是相当的穷,连根绳子都没有。我就哭,我说爸,不带绳不行,老师会说我的。我爸就从稻草垛上抽一捆稻草,吐口吐沫给我戳了一根草绳,我很不情愿地把它藏在书包里。体育上,大家都拿着一根根麻绳,当我从衣兜里掏出稻草绳时,我听见同学们的笑声,简直可以搓出更多的绳子。
别人说“救命稻草”,稻草这东西在农村除了不能杀人之外,真的有很多用途,捆韭菜、烧火炕、放猪圈里防止猪很冷……如果是捆韭菜,那得先把稻草放到有水的青铁盆里浸湿,浸湿了,稻草就变得和水一样温柔了,才顺络,能把被捆的韭菜系得结实,而不是支楞八翘,韭菜才不会一拎就散花。
稻草在成为稻草之前,是水稻。秋天,每颗水稻秧上都长了10多克黄金,我爸和我妈在前边弯腰割黄金,我在后面割,有时弯腰姿势不正确,就被水稻的尖扎了下巴,趁我妈没回头,我枕在镰刀把上睡觉。我爸腰一捆稻子,就用其中的两缕头对头拧在一起,成为两倍长的绳,然后把水稻捆起来,再一拧。我拧的扣子总是开,我割好后放一堆一堆的,由我爸爸来帮我捆。
打稻子的时候先把捆稻子的那一缕解开,和那捆稻子放一起,然后放在机器到打,水稻装进麻袋里,稻草捆成捆,堆成草垛留着冬天烧炕,没有一样东西被浪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