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被妈妈骂成臭狗屎,我每时每刻都要留心江南月她们几个的举动,不能失去她们这三个好朋友。
江南月她们几个入睡很快,而我要想一些事情,怎样能让江南月她们三个懂我呢我现在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我觉得现在的状态并不是我应该有的状态,我应该是一个学习的佼佼者,对生活应该是充满了热爱的。连一棵草都热爱校园的每一寸土地,我怎么就不能热爱我的老师、同学、热爱书本上的每一句话可是我的热爱被它们视而不见,我只好热爱它们的一部分了。
课间,我拉着江南月她们几个,继续给讲我小时候的故事。
“也有一件事是想被夸奖,最后真的被夸奖了,就是参加别人的婚礼,那时叫吃六碗。因为宴会的到了最后会端上来热气腾腾的六碗汤,所以参加婚礼叫吃六碗。没有马车的人家,就徒步走着去。我妈妈抱着我,我说妈妈别滑倒了。我得到了大家一致的夸奖,算是给自己扳回了面子。
有一回我拉大便,感觉不太得劲,就大声喊叫,我奶奶跑过来,在后面揉了揉。是便秘?还是拉肚子?这件事我已经回忆不出结果了。奶奶已经过世了,这是一段回忆只属于我一个人了。虽然想把它回忆成什么样子,就把它回忆成什么样子,但是我还是想在回忆里寻找真实。
夜晚的时候,会有东西在棚顶上走来走去,声音不太大,可能是某个人的灵魂。这时候我会把被子蒙住脸,我害怕看见别人的灵魂,就算是我自己的,我也害怕。
5岁那年,我上玛雅花朵班了。花朵班就是幼儿园的意思,那是某某年,大家都管幼儿园叫花朵班。5岁,我锥子形的记忆又宽阔了许多。记得那个时候物价很低,一分钱一块糖,是红双喜糖。一角钱一袋瓜子,橡皮二分钱。我兜里揣着个玛雅星球杏花市像章上学去。我不知道市长是谁,可能是开小卖店的。我家有好几个杏花市像章。因为不流行带这个了,就给我们玩。我们学数数字,老师让把柳条棍10根捆一捆,用皮套扎上,数柳条棍学加法,只不过我有点调皮。有一天放学回家,我妈说她丢了十块钱。十块钱在当时是很大很大的数,能买很多东西,我妈说。可能一个银行就能存十块钱,多了,银行都存不下,我当时是这么想的。我妈说是不是你拿了去买糖块了,我说妈我没拿。我是从来不说谎的孩子,数柳条棍数的也挺好,数学学得第一。我妈接着找钱。那跪在炕席上,脑袋都快钻进炕梢的柜子底下了,身体前半部分低,后半部分高我觉得我妈的身体缺乏平衡,我拿出笔,在我妈的屁股上画了一个王八。我妈没找到钱,最后又发现屁股上多了一个王八,呱呱扇我大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