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人流量太大,眨眼间,鱼安安便消失在晃来晃去地人影当中。
云磬没有办法,只好点头同意,掉头往回走。
他们兵分两路,然而云蛰拉着崔儿还未来得及走到前院,便被两个人不动声色地拦下。
他们面色微变,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就算刚才姑娘答应跟着出来,他们也已经离不开王府。
而另一边,云磬将将在逆行地人群中追上鱼安安,便被悄无声息靠近而来的几位王府护卫拦断所有去路。
一刻钟以后,主仆四人在花园的高桥上重新碰面。
宽敞结实的桥面上,鱼安安终于找到了她想找的人,却是在这种情形下。
王府的护卫们戳着锋利地长矛,将他们圈在桥面上,四周围的墙上、屋顶上同时架起数百把弓箭,泛着寒光地箭镞冷冷对准他们每个人。
只需要对面楼台上那位铖王殿下一声令下,他们会在顷刻间变成刺猬。
居然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在府里围杀朝廷命官,而这其中还有卫相家的公子,铖王疯了吗?
关禁闭关的脑袋不好使了?
“安安?!”徐远看到鱼安安被人押送过来时,下意识去看晏非,像在无声质问:“为何人还在这里?”
晏非闭了闭眼,眼底闪过懊恼,抬手把人牵到身侧,视线在她身上打量半晌,确定没有受伤后方才稍微松口气。
鱼安安也在这期间扫过桥上的所有人,卫劼、易贤、高徹、徐远、晏非,还有两位面生的官员,剩下的就是他们各自带来的家眷及仆人。
加起来二十人不止。
数完人数以后,鱼安安竟还在这紧张胶着地气氛中庆幸——幸好,长弃今天没有过来!
“铖王做这些不怕惊动宫里吗?”鱼安安悄悄晃了晃晏非地手,小声问一句。
晏非拍拍她的手背,正欲解释些什么,铖王的声音突然自对面楼台传过来。
“你们费尽心思换掉本王精心准备的火药时,可有料到会有现在?你们破坏了本王好好的烟火大会,就以为本王拿你们没办法?”
话到此处,铖王抖了一下肩膀上的披风,发出寒意森森的讥笑,再开口时声音像从地狱而来,一字一顿道:“今日本王敢放你们进来,便没打算让你们活着走出去。”
话音落地,四周的弓箭手突然刷的一声齐齐站起来,重新调整好准备姿势,随时准备放箭。
“啊……”
“不要,怎么办?老爷。”
“呜呜……爹爹、娘亲,女、女儿害怕……”
“姑娘!”
一时间,桥面上爆发出此起彼伏地惊呼声,人心惶惶。
鱼安安一把将靠过来地崔儿拦在身后,视线扫向那些冰冷冷地箭镞,全身血液沸腾逆流,心里蹭蹭冒出焦躁与惊惧。
铖王疯批了,他要在自己府里杀人,他不怕被宫里的人知道。
她该怎么做?
“殿下,回头是岸。”卫劼上前两步,神情悠然,丝毫不像身处四面楚歌、命悬一线的。
他一动,按着剑柄的易贤立即警惕地跟着动起来,始终守在他身侧,随时替他挡下所有攻击。
卫劼侧头轻瞥他一眼,这种时候还有闲情逸致捏了捏对方的耳垂,转手按着他的肩膀将人推到身后去。
登时,易贤的脸又红又冷。
卫劼不紧不慢地声音再次响起,“殿下这是何必?年前那些事,早已成为过往,风流云散。没有人会说您半个不字,您依然是铖王殿下。”
刹那间,铖王似是听到个天大的笑话,又被一刀刺进最疼的地方,情绪瞬间达到一个,张嘴笑地疯狂又讥讽。
鱼安安忍不住皱起眉头,但心里却很认同卫劼此刻的做法。
对,拖住他,刺激他,让他说话,反派就要死于话多。
而她又开始在心里琢磨自救和救人的办法。
她有空间,却不知道能不能带人进去?
就算能,桥上这么多人,她要是一个一个拉进去,就算动作再快,也快不过那些弓箭手里的冷箭。
最麻烦的是,她如果为了救人,把自己这个异于常人的系统暴露出来,以古人那些封建思想,怕是要把她当成妖怪来看。
古人都是怎么对付妖怪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