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篱领着她穿过一条僻静的小径。
鱼安安原来所站地凉亭位置便有些偏,而闻雨轩的位置比凉亭还要偏僻、幽静。
这周围没有地灯,而且这座小院儿里也只亮着两盏灯笼,光线微弱中透出点点暧昧。
某间屋子里亮着灯火,依然是这样幽暗地调调。
鱼安安稍一观察,警惕心更重。
啧,怎么什么人都敢在铖王府里做些小动作呢。
卫劼那个事儿就……算了,可奉安郡主把她叫来这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是打算羞辱她一顿?还是打她一顿?又或是——
杀人灭口!!!
那一瞬间,鱼安安被自己的猜想吓地一哆嗦。
青篱上前叩响门,三声过后,也不等里面的人应声,便抬手推开屋门。
随即走回到鱼安安身后,一双眼睛紧盯着她,做出请的手势,“姑娘,请吧。”
鱼安安狐疑地往屋里瞄过去,能够看到的范围有限,而正对着门口的那两把椅子上并没有谁的身影。
她默默深呼吸,突然转过头,视线在青篱脸上不过停留片刻,很快就被她身后的某个东西吸引走注意力。
青篱下意识回头看过去。
同一时间,鱼安安突然按上自己胸口处,只见昏黄地灯火下,那抹俏丽地身影毫无预兆地消失在原地,甚至没有留下半分残影。
几乎是在她消失的同时,青篱也转回了头,不禁被空空如也的身后吓了一跳。
她先四处看了看,可以肯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不管鱼安安是想跑还是想藏,都不可能逃过她的双眼。
突然间,一阵凉丝丝地夜风在背后吹过来。
青篱莫名感觉到一阵寒意。
抬手抱住胳膊,索性理智尚在,她想人应该是先进屋了。
于是抬脚走到门边,想着探头往里面看看,只要人在里面,她就马上把门锁上。
她停在门槛外,一手扶着门框往里探身。
这时,后面突然伸出一双手推上她的后背,猛一发力。
“啊……”青篱整个不受控制地一头栽进屋里,脚下绊到门槛,伴随着惊呼声直接跪倒在地。
紧接着身后就响起大力地关门声,然后是“咔嚓”地落锁声。
还没有从疼痛中缓过神的青篱,瞬间又受到一次不小的惊吓,顾不得许多便磕磕绊绊地从地上爬起来,使劲敲门,求外面的人放她出去。
经此一闹,屏风后的床上也缓缓响起一阵窸窣的动静。
一道高大的人影悠悠站起来,晃着不太稳地步伐,从屏风里绕出来。
他的脸颊泛着不一样地潮红,眼睛里既兴奋又湿润,而当他毫无焦点的眼神逐渐汇聚到门口那抹细弱地背影时,下意识舔了舔嘴角,“啊,小美人儿,你可算来了……”
青篱拍门地动作猛地僵住,刷的一下脸色变得煞白,惊慌失措地扒着门框想要站起来。
可是她才刚动弹一下,就被人从背后拦腰抱住,吓得她又是惊呼大叫:“啊,公、公子,我不是、不是,不是我章公子……”
而此时正站在门外的鱼安安,满脸惊愕地听着屋里那些动静,而且越往后听脸就越红,不只是羞得更多是气的。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奉安郡主一个高门大户里养出来的大家闺秀,居然在这里找人欲毁她清白。
要不是她刚才留个心眼,躲进空间里,怕是此刻在里面受辱的就是她了。
“啊……”
屋里再次响起女子痛苦又绝望地尖叫声,鱼安安心里微微一颤,拳头在身前握了松、松了握。
半晌后,她面色一沉,咬牙愤然离去。
是她们主仆坑她在前,她又不是圣人,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冒着被羞辱的危险去救敌人。
只能说,青篱是自作自受。
鱼安安一口气冲出院门,登时撞上守在外面云蛰和崔儿。
“你们、何时跟过来的?”鱼安安问完,又忍不住回头看一眼身后的院子。
那屋子的隔音效果实在不好,院子也不大,又是在折中幽静的环境里,就算是站在这里,也能把屋里的动静听的很清楚。
崔儿红着脸扭开头。
云蛰亦是满脸窘迫,稳住声音说:“我们一直悄悄跟着,打算见机行事,结果就看到有两个小厮鬼鬼祟祟地守着这院子。小的没做多想,先把他们打晕丢在草丛里。”
鱼安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光线太暗什么都看不清楚。
“我不是示意你们去通知大人吗?”鱼安安刚才逃过一劫,语气很不好:“万一刚才这里人多,你能打得过?到时候你们都落到郡主手里,谁去搬救兵。”
院子里不时传出地叫喊声,让云蛰倍感不安和内疚,心里有太多疑惑,可又不敢问。
“算了,索性没有真出什么事,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鱼安安很快又不耐烦地挥挥手,当先大步离开。
云蛰和崔儿亦步亦趋地紧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