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出这片偏僻的角落,回到灯火通明的地方,鱼安安方才觉得安全点,刚才那种仿佛被毒蛇紧追不舍地恐惧感也淡下去不少。
太荒诞了,简直太荒诞了。
算上五年前那次,她差点被人强两次,她都快想不明白了,到底是她气场有问题?还是遇到的人有问题?
烟火大会的看台设在王府戏园的戏台上。
很大的台子,分上下两层,二楼站的全是女眷,一楼站着不少官员,底下是锁着门的更衣房。
铖王在晚宴还未收尾之际,便因身体不适,先回寝殿休息去了。
主人不在,但由铖王殿下身边那几位亲近的官员们在活跃气氛,那无微不至又热情地招待,确让客人们有种宾至如归地舒坦。
寝殿内。
铖王懒洋洋靠着椅背,手里端着茶碗,微不可察地抬了抬眼皮,“还有多久?”
“不到一刻钟,烟火大会马上就开始。”立在旁边的护卫回道。
铖王“嗯”了一声,嘴角勾起满意地弧度,从茶杯里氤氲而出的水雾,幽幽遮在那双深邃锐利的眼眸前。
不经意间,便从越来越稀薄地白雾透露出令人畏怯地阴狠。
很快,两刻钟过去了。
外面毫无动静,莫说是烟火,就连一个炮仗声都没有。
铖王蹙眉,旁边的护卫惶恐地往外面看,正欲说出去问问,便有人影匆匆跑进来。
那人跌撞着跪到殿下脚边,因为跑得急呼吸还有些乱,可他不敢缓气,开口时声音里藏着一丝恐惧:“殿、殿下,火、火药全都、都不对,被人掉包了,一点火星子都点不着。”
说完,他就趴在地上不敢抬头,肩膀抖得厉害。
他感觉自己可能要马上身首异处了!
“咚”地一声响,是茶杯磕上桌面的声音。
铖王尚未收起那副懒洋洋的模样,语气亦平静地下令:“抬头!”
趴在地上的人闻言,慌忙抬起一点身子,脸前迅速刮来一阵冷风,一条腿当胸袭来。
砰的一声——
他被一脚踹翻在地,胸腔里立刻升腾起炙热的气息,仿佛所有全身血液都凝聚在此,即将喷薄而出。
他疼地叫不出声,只能躺在地上抱着胸口颤抖。
铖王缓缓站起来,身上那股慵懒的气息转瞬间荡然无存,他阴恻恻地望向门外那片黑暗,“没想到连王府和炮坊也不干净了,马上叫停烟火大会,好好送客人们出府。”
戏园里,一众宾客期待已久的烟火大会还未开始,便被铖王殿下派来的人告知,王府所购烟火发生了一点小意外,今日的春日宴便到此为止。
宾客们失望地被王府里的下人们一一送出府。
鱼安安三人找来戏园时,正好撞见散场地一幕。
他们还以为这么快烟火大会就结束了,他们还没来得及看,甚至没听见个响。
可怎么听不见个响呢?
鱼安安正奇怪着,便被派出来寻人的云磬给撞见了,他连忙同他们说明原因,然后就示意他们随着人流往外走。
“姑娘,小的先送你们回府。”
鱼安安跟着走了没几步,突然意识到不对,往四周找了一遍,果然不见晏非在。
“大人呢,他在哪儿?”她马上放慢脚步,拦住云磬问。
云磬眼神有些躲闪,低声道:“大人吩咐小的,一定要送姑娘回去。”
鱼安安皱眉,干脆停下来,追问:“他被铖王的人扣下了?还是发生了别的事情?还有徐大人与高大人,他们离开没有?”
云磬看她突然停下,不禁有些着急,连忙道:“姑娘,咱们边走边说。”
“你是要让我丢下晏非不管?”鱼安安面色微冷。
云磬摇摇头,劝道:“您继续留着,大人只会分心。”
看来晏非果真还在这里,怕是想走却走不了。
可她留下来能有什么用?
她既没有显赫身份来压制铖王,亦没有惊世武功能够以一当百,她……
不,她还有空间!
对,虽然她没有试过带人进入她的空间,不知道能不能把人藏进去。
可万一能呢?
鱼安安抬手把身边的小姑娘往前推了一把,说道:“你们先把崔儿送出王府,我去找大人。”
说罢,就不再管他们的反应,转身回去。
云磬急得差点当众把人叫住,又怕惊动了王府里的人,只好黑脸憋着。
云蛰忙说:“我送崔儿出去,你先去找姑娘和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