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当初考验唐瑟一样,最终结果让她很满意,觉得自己没有看走眼。
邱驰在做首饰方面虽然没有经过系统学习,但却颇有天赋,只要以后跟着蒋师傅多学学,将来也能独挑大梁。
最近喜事连连,所有事情都进行地非常顺利,以至于鱼安安早忘了奉安郡主与楚国公府的这些烦心事。
待整座宅子全部修葺完毕,他们在比从前巍峨的门头上重新换了个更气派的门匾以后,已经又过半个多月。
天气越来越暖和,春风既柔又暖,吹苏了一地花红柳绿,春意盎然。
宋氏终于找到时间来催促他们赶紧定日子。
好巧不巧,最近几日衙门里突然忙起来,秋水楼也接到几个定制的单子。
晏非和鱼安安都没有时间来考虑定亲的日子。
却是把宋氏急得团团转,思来想去,只得自己先去找人算日子。
楚国公府,后院。
青篱把打听来的消息一一告知自家郡主。
“晏家的宅子刚修好,他们一直在里面住着。”
“晏大人最近在衙门里待的时间久,那位鱼姑娘也时常待在秋水楼。”
“晏大人的母亲倒是找过几个媒婆,还找人算过日子,看起来像是要尽快为他们办完婚事。”
“现下半个朝廷应该都听说过,晏大人即将成亲的消息,都在观望着呢。”
奉安郡主耐心地听完,心里却不像表面那么平静,她被关在家里足足两个多月,几次濒临爆发地火气忍到现在。
如今只要被人轻轻一戳,她能炸翻天。
可在被解除禁足前,父亲专程过来叮嘱过几句,她心里不甘,却也不得不再将那些脾气收一收。
“青篱,在此之前,我也并非非谁不可。但今日之后,该我的,谁都别想拿走。”
奉安郡主抿起嘴,眼眸瞬间暗了暗,自深处散发出阴森森的气息,“让你调查的事情如何了?”
青篱后背一片发寒发麻,哆嗦着嘴唇回话:“查、查到一些,铖王殿下近日极少出府,行事不骄不躁,尚未对晏大人出手。”
“没有别的?”奉安郡主有些不耐烦。
青篱赶忙说道:“还有,还有,婢子查到一些晏大人与铖王殿下之间的纠葛……”
“我想听的是关于鱼安安的,如何才能把她这个碍眼的人赶走。”奉安郡主语气不善。
青篱又抖了抖肩膀,急急解释道:“有的,有的,据说,当初晏大人他们在游湖时曾撞见过铖王殿下,殿下还邀他们上船一叙。那个时候,铖王殿下已经疑心晏大人是东宫的人,故意给他难堪。而且……”
“而且什么?”奉安郡主有些等不及了。
青篱小声说:“当时在船上有不少官宦子弟,其中有位刑部侍郎家的章公子,他对鱼姑娘有些意思,却一直没有机会得手。”
——
“春日宴?”鱼安安刚回到家里,就从崔儿手里接过一封外观华贵的请帖,打开来看清楚内容,登时变得面色沉重。
崔儿紧张地望着她的脸。
半晌,鱼安安方才回过神,合上请帖问道:“直接送到府里来的?大人知道吗?”
她在银楼忙了一整天,天黑才回来。
崔儿说:“大人还没有回府,尚不知此事。”
鱼安安抬头老天,在这里住的久了,很多时候不需要看刻漏,也能算出大概时辰。
现在早过了晏非平时下值的时辰,这几日就算在衙门加班,也从来没有回来的这么晚过。
“大人托人传过口信吗?”鱼安安眉眼间凝聚起一丝担忧。
崔儿摇头。
鱼安安沉默稍许,没有再追问,拿着请帖先回非鱼苑。
晏非不是没谱的人,他没叫人捎口信,一种可能是他就快回来了,还有一种可能是他脱不开身。
鱼安安又在屋里耐心等了一刻钟,便略感焦躁地来到府门口,踱步张望。
守门的小厮是新招进来的,叫宿安,年纪不大,只有十六岁。却生的孔武有力,人也憨厚端正,看着就给人一种安全感。
他见自家姑娘站在门口张望,犹豫了一下,便搬了把凳子过去,还往旁边放了撑开的大伞,说是挡风用的。
鱼安安被他这番举动弄的哭笑不得,但还是很给面子的坐下来,刚才心里那股烦躁也减轻些许。
她坐在大门口又等了一炷香左右,终于听见远处传来地马蹄声。
哒哒哒——
天气暖和以后,晏非便又开始骑马去上值了。
鱼安安激动地站起来,不多时就瞧见从远处地黑暗中逐渐走出来两道马驮着人的影子。
是晏非和云磬。
晏非也一眼看到她,神色稍稍一怔,立即加快马速跑过来。
他下马的动作有些急了,腿脚突然趔趄两下,鱼安安慌忙把人扶住。
“小心,都到家了,急什么。”
晏非顺势揽过她的肩膀,转头在她脸上和身上打量片刻,温声问道:“怎么在这里等着?等很久了?身上这么凉。”
说话间,宿安已经听见外面的动静,跑出来看到他们抱在一起,不禁吓了一跳,很快就红着脸去牵走大人的马。
云磬习以为常,目不斜视地牵着马从小门进去。
“我闲着没事,就过来等你下值,顺便考察一下新来的门房。”鱼安安没有说出自己的担心,而是指了指旁边的凳子和伞。
晏非看过去。
“你看,小宿是个不错的孩子,怕我累着、着凉,专门给我准备的。”
晏非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轻推着她的肩膀往府里走,“以后就在家里等我。”
他们边走边低声交谈,都是些很日常的对话,直到快进入后院时,鱼安安终于忍不住了。
“你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
她问地猝不及防,晏非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脚步猛地顿了一下,腿肚子微微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