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郡主谁长得好看?”鱼安安冷不丁问一句。
“……”晏非一顿,脱口便道:“你。”
鱼安安冷笑一声:“你不是说没看她一眼吗?”
晏非满脸无辜,“???”
迎上鱼安安凉凉地指责眼神,晏非抬了抬手却没有下一步动作,抿着嘴既懊恼又有些摸不着头脑。
看到他这般举止失措的窘迫模样,鱼安安终是没忍住,“嗤”地笑出声。
晏非睁大眼睛看着她。
鱼安安抬手,用三根手指在他僵硬地肩膀上拍了拍,语气如常:“逗你呢,谁让你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被郡主纠缠的事儿。”
晏非却还是不大放心,仍旧认真盯着她,问道:“当真没有生气?”
“不气,但你以后要是再被郡主纠缠,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鱼安安要求道。
晏非松口气,点头,“好。”
这之后两个人便没有再说话,直到马车缓缓停在晏宅门口。
鱼安安站在马车上,看着晏非下车以后向她伸出的手,心里又犹豫起来。
其实她还有一些疑惑没有得到解答,但她不知道该不该问。
“小鱼?”晏非催促疑惑地声音陡然响起。
鱼安安立刻回神,抓住他的手跳下马车。
回屋洗漱一番,他们先后躺到床上。
幔帐放下来,挡住了外面的光源,鱼安安盯着漆黑地帐顶看了半晌。
她知道,晏非可以利用职务之便,查到一些商铺中的问题,以此来拿捏。
可他如何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连楚国公都能瞒过!
不知为何,她有种非常奇怪的直觉——晏非还隐瞒了一些别的事情,而这也许就是让她莫名感到不安的问题所在。
是不能说?还是不到合适的时机?
耳边传来男人均匀地呼吸声。
鱼安安一下子收回思绪,转头,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能隐约看见男人的脸部轮廓。
从侧面看过去,他的眉骨略高,眉毛浓密,睫毛也很长。
但整张脸上最为突出的还是高挺地鼻梁,犹如鬼斧神工般的存在,配上削薄淡色的唇瓣,有种说不出的冷峻严肃。
哎,看在你长这么好看的份上,有些事情就先不戳破了。
鱼安安又支着脑袋欣赏半晌男人的侧脸,方才心满意足地闭眼睡觉。
腊月二十九,清晨。
鱼安安刚从暖和地被窝爬起来,就被崔儿小声告知:“姑娘,宫里来人了。”
鱼安安的还不太清醒,一时摸不着头脑,懒洋洋问道:“来哪儿了?”
崔儿说:“秋水楼,已经等了一炷香左右。”
“……”鱼安安眨眨眼,揉揉脸颊,突然间清醒了。
“多、多久?快,洗脸水,早饭不吃了。”鱼安安一个激灵,立刻往外走。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一辆马车停在秋水楼门口。
鱼安安披着斗篷从马车上跳下来,径直走进银楼。
明天就是除夕,银楼里已经没有什么客人,小伴迎上鱼安安,“姑娘,客人现在楼上茶室。”
鱼安安一路快走,直到站在茶室门外时,方才缓缓收拾好情绪,调整过呼吸,敲门进入。
茶室里坐着两个人。
其中一位是前不久刚刚见过的夏姑娘,另一位年纪稍大,但容貌依旧保持地很好,抬头朝鱼安安看过去。
二人对上视线,眼里皆闪过打量地神色,须臾后,才把对方的脸与五年前见过的人对上。
“榕姨!”鱼安安刚叫出口,忽然又想到什么,马上改口:“拜见榕姑姑、夏姑娘。”
白榕莞儿一笑,起身扶上她的手臂,和气道:“现下是在宫外,不必拘礼,鱼娘子还是继续唤我榕姨吧。”
鱼安安点点头,看到桌上已经摆上茶水与点心,方才坐下来与她们寒暄。
五天前,她便拜托唐瑟往宫里递个口信,想着若是能见上榕姨一面,就可以把准备好的新年礼物送上。
即便榕姨不来,派个人过来也成。
结果这一等,就等到现在,榕姨也亲自出现了。
她们交谈没多久,崔儿与小伴便捧着六只锦盒来到茶室。
“这些是我特意为诸位准备的新年礼物,每一件都是独一无二的。感谢上次贵妃娘娘与诸位对秋水楼的帮扶,也祝愿诸位新的一年,万事顺意,寿城宏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