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新房的事情就这样定下了。
没过几日就已经办完各种手续,交过房款以后,陈府的牌匾就被摘了下来。
由于时间有限,面前他们也不打算再找工匠折腾房间。
一切都等年后再说。
二十八这日,许多商铺都陆续关上门,等着轻轻松松过个年。
鱼安安没有急着关门,但该放假的人都放假回家给家人了,年终奖也大方地给了不少。
最后只剩小伴孤单地守着银楼,崔儿和云蛰没事就会过来陪着他。
贴完晏非亲手写的春联,鱼安安去后院与宋氏交代了两句,便拿上披风与晏非坐着马车前出门去了。
没剩两天就是除夕,他们打算先到何府与徐府去拜个早年。
尽管所有人都已经默认鱼安安和晏非的关系,但这次一同去拜年,才算真正承认他们两人的关系。
晏非也趁此机会提了年后成亲的事情。
有人欢喜有人愁。
但因为时间紧凑,长弃只顾着激动,又聊起要准备新婚贺礼的事情,直到鱼安安他们离开,都忘了提起到时让鱼姐姐从他们家里出嫁的想法。
而自始至终,徐远只是温和笑着,说了几句祝福的话。
鱼安安为了避免尴尬,也选择性地尽量少与他交谈。
但当傍晚他们来到何府时,气氛又变得不太一样。
罗奶奶自然是为她高兴,何夫人也祝福几句,并给出两个大红包。
何礼像个娘家小舅一般,笑着同晏非说了些软中带硬的话,主要意思就是告诉对方——安丫头有娘家人撑腰,谁都不能欺负她。
鱼安安听的提心吊胆,害怕晏非又钻回以前的牛角尖,再怀疑她与何礼的关系。
但幸好他没有,从始至终都表现地从容又好脾气。
这家里的人唯有罗老看着一如既往地严肃,后来还把鱼安安与何礼叫去自己屋里单独说话。
他已经有段时日没有考验过他们手上的功课,正好趁此机会。
鱼安安万万没想到,自己来拜个年还要接受临时考试。
亏得她应变能力还行,手艺也没有退步,所有考验完成地都还不错。
一个时辰以后,罗老才满意地放他们离开。
临出门前,罗老终于说了句软话,“都快嫁人了,就好好过日子吧。你一个妇道人家,能把秋水楼经营成这个模样,不错了,不必再逞强。”
鱼安安脚步顿住,知道罗老嘴上这么说,并不是瞧不起女人,只是担心她一个女人容易在商场上吃亏,所以才这么提醒一句。
“我知道了,师父。”鱼安安回过身,向罗老认认真真行了个礼。
从罗老院子里出来以后,何礼走在鱼安安左侧,欲言又止几次,直到步入一条寂静地回廊下,他突然停住脚步,“丫头。”
鱼安安回头看过来。
何礼的脸半隐在灯火下,看不清楚表情。
但他一开口,便听出语气莫名地深沉,“你知道岑楼被查封了吗?”
“……”这句问话实在突兀,鱼安安一时愣住,好片刻才明白过来意思,脸上缓缓爬上惊愕,“被查封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这两天,有人向官府举报岑楼经营不善,他们银楼的账面不干不净,被查出许多问题。后来又有几家银楼拿出证据,称岑楼常年以不正当手段来谋利,扰乱商场秩序,行为十分恶劣。”
鱼安安听着何礼地话,脑海里莫名闪过小年那天,她站在书房外听到的对话。
“那……官府会如何处置岑楼?它背后不是还有楚国公府这样的大靠山,谁敢动它?”鱼安安吞咽下口水,却仍觉得喉咙干涩无比。
何礼眉头一跳,“你怎会知道楚国公府是它的靠山?”这件事情,直到现在也没有几个人知道。
鱼安安耸肩,“猜的,我最近还和奉安郡主打过两次交道。”
何礼吸口凉气,让自己冷静片刻才再次开口:“那位郡主……她没把你怎么样吧?不过,就算她想如何,现在也做不成了。”
“她怎么了?”鱼安安问。
何礼说:“我也是听人说的,楚国公府最近犯太岁,碰上不少事儿,手底下不少铺面都被关照过。楚国公似乎也查不出是何人所为,但因为有铖王殿下的教训在前,现下他们已经决定丢卒保车,岑楼是彻底完了。”
鱼安安眨眨眼,努力消化掉这些信息,问道:“那关郡主什么事儿?”
“以我对楚国公的了解,此人老谋深算,极善暗吟不言。这种时候,他必然要求家里人行事收敛,郡主虽受宠爱,但从不敢忤逆楚国公。”何礼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