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安安原来并不想让晏非知道奉安郡主的心思,但今日那个场面,就算她不说,旁人也会说。
她考虑了一会儿,就把事情都说了。
晏非听完以后,久久不能回神,半晌后眼底闪过一丝荒诞的笑意。
“你还笑?被郡主看上心里开心是吧?”鱼安安不满地往他胸口上捶了两下。
晏非被她这番毫无根据地指控惊住了,眼睛瞪地比平时大一圈,苦笑道:“冤枉,我和奉安郡主从未见过面,何来看上一说?恐是她故意刁难的借口。”
“当真没有见过?”鱼安安挑眉。
晏非赶忙比一个发誓的手势,无比真诚又严肃地说道:“千真万确,从前我接触不到楚国公府的人,现下也只在朝堂上远远窥见过楚国公几面。”
鱼安安撇嘴,奇怪道:“我看郡主那个模样不像演的,难不成做梦看上的你?”
“不论郡主是何意,我都不会受到影响。”晏非拍拍她的头顶,安抚道:“至于她主动邀请娘赴宴的事情,着实有些不妥,到时派人送上贺礼,人就不要去了。”
鱼安安被他前面的话哄高兴了,再听他后面的话,瞬间乐了,靠在男人怀里“咯咯”笑几声:“我们真是心有灵犀。”
得到晏非的安抚以后,鱼安安就不再继续烦恼奉安郡主的事情。
反正对方的婚姻不能自己做主,而她已经做好对方继续对付银楼的准备,最近她也也算见识过大风大浪,不带怕的。
两日后楚国公夫人的寿宴,宋氏按照儿子儿媳的意思没有出席,着实把奉安郡主气坏了。
本来这次邀约就是她私自的决定,想趁机拉拢一下母亲与宋氏的关系,但既然对方不识趣,那这贺礼她也看不上,直接丢给了下人。
奉安郡主仔细一考虑,最直接的办法还是要从晏大人下手。
只要她打动了晏大人,让他放弃秋水楼里那个老女人,那不管对方如何纠缠都没有用。
她对晏大人势在必得。
奉安郡主的心情又好了一些,然而这种好心情只堪堪维持不过三天,就彻底炸了。
她派人送去请帖,邀请晏大人游园被拒了。
她趁着早朝时间,在宫门口假装偶遇晏大人,对方却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恭敬地向她行个礼,便径直与同僚入宫上早朝。
她来到户部衙门堵人,那不识好歹的男人干脆以公务忙为由,不仅拒绝招待她,甚至为了避开她,一直在衙门里待到她不得不回府的时候也没有露面。
当晚回府以后,郡主就把寝室里的各种珍玩摆件砸了个稀巴烂。
而在这期间,鱼安安无比惬意地经营着银楼的生意,他们设计的几套贺新春首饰,还没有做出成品就被几位贵夫人、姑娘们给预定了。
除此之外,鱼安安还抽空设计了别的首饰,想要献给兰贵妃与朝和公主作为拜年礼,感谢她们从前的出手相助。
当然榕姨和夏姑娘的谢礼自然也不能少。
人一下子就变得格外忙碌。
直到小年这天来临,她给银楼里的伙计放了一天假,还给每个人发了不少福利。
不过小伴和唐瑟都没有什么家人,便继续留在银楼开门做生意,在得到鱼安安允许的情况下,唐瑟还把弟弟阿乾也接过来吃了顿团圆饭。
鱼安安换上一套颜色鲜亮的衣裳,与宋氏、林婶一道进行“扫尘、祭灶”的活动。
等忙完一切,就该吃午饭了。
鱼安安去书房叫晏非时,人刚走到门口,便听见里面传出交谈声。
她马上顿住脚步,想着他应该是在和云磬谈公事,就没有进去打扰。
然而他们说话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鱼安安听着听着就觉得有些不对。
因为她听到好几声“楚国公府、岑楼”,这些天被她抛之脑后的问题,瞬间全部冒了出来。
她一直以为奉安郡主攻略不成宋氏,还会继续来对付她。
可是没有,这些天她身边始终风平浪静。
现在突然想起来,她就觉得不对。
那位郡主看起来可不像这么容易就知难而退的人。
“……不会,他查不出,放心。”晏非地声音突然闯进耳朵里,一下子拉回鱼安安的思绪,她又凝神听到对方说了句:“这些警告,足够他们安分一段时日。”
“属下明白了,会继续注意那边的动静。”云磬回上一句。
然后书房里安静片刻,随即响起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