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蛰,小伴他……”鱼安安忽然有些不敢往下问。
云蛰看出她的心思,连忙说道:“人救回来了,小的也是刚从秋水楼过来,那里有唐瑟姑娘他们照看着,您就放心吧。”
“人、救回来了?”鱼安安有一瞬地愣怔,很快嘴角便抑制不住地扬起来,“他怎么样?还有徐大哥他们呢?”
云蛰斟酌了半晌,觉得这件事情也没必要瞒着姑娘,于是就说了,“小伴受伤不轻,在河水里泡了那么久,后来又撞了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挂在树枝上昏死过去。回来以后,便发起高烧,身上多处外伤,身体也被冻坏了,到现在还没有苏醒,恐怕要养个三月半载的,才能把身体养回来。”
鱼安安心情复杂,她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小伴还活着,还是该难过他受了那么严重的伤。
“找最好的郎中,不管多少钱,需要多么珍贵的药材,都要把小伴治好,知道吗?”鱼安安捏着手指对他们说,又像是在对她自己说。
云蛰和崔儿连忙答是。
接下来鱼安安又追问了那晚的情况。
当时云蛰得到消息晚,等他追出城外时,便遇到了和衙门捕头站在一起的自家大人。
晏非也是碰巧遇上了前来增援的衙门众人,后来就被他们拦下,捕头先命人跟着徐远留下的线索去探查情况。
当他们得知敌人的人手情况,以及鱼安安和徐远等人的状况以后,便想着以其人之道来抓住这些人。
之后,晏非先赶了过去,吸引走敌人们的注意力,而衙门的官兵们,便趁机悄悄形成一个包围圈。
再往后的事情,鱼安安亲眼看到一些,直到她昏死在河水里。
“那些抓你们的武士,后来死的死伤的伤,基本全部落网,主事的那位妇人也从水底里捞了上来,听说伤的很重,现在还没有醒过来。”云蛰说。
“竟然没死,算她命大。”鱼安安愤然道。
云蛰连忙安抚,“姑娘莫气,她这会儿醒不醒的过来,之后都是个死。先前犯了那事儿,现在又袭击两名朝廷命官,她不死天理难容。”
鱼安安仍是气地又哼一声。
云蛰便继续说道:“徐大人和衙门里那些人,倒是都完好的回来了,只是有几个受了些皮外伤,养养就成。”
鱼安安挑眉问:“徐大哥伤的严重吗?他现在在哪儿?”
云蛰回忆了一下,才说道:“小的昨儿去徐府打听过,听长弃姑娘说,徐大人身上受了刀伤,但不严重,包扎完以后便也去了衙门。今天,小的还没有去询问情况。”
鱼安安记得前天晚上徐大哥一直紧紧护着她,就在马车侧翻地时候,他还用身体替她挡下了撞击。
那么重地撞击,怎么可能只受一点皮外伤呢。
鱼安安实在不放心,想要亲眼去看看他的情况,谁知她的想法刚冒出来,长弃便来了。
长弃抱着她哭了好一会儿,到后来,眼睛都哭肿了。
“我没事,真的没事了,乖,不哭了啊。”鱼安安轻轻拍上她的背。
这时,林婶送进来一份瘦肉粥和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叮嘱她先喝粥再喝药,务必都喝了。
鱼安安从前天下午开始就没有吃过东西,这会儿的确是饿了,但她病着胃口实在不好,喉咙也疼的要命,所以最后只勉强喝下半碗粥。
“药也凉了,温度刚刚好,赶紧喝了吧。”长弃转身端过来药碗,舀起一勺,送到鱼安安嘴边。
只是闻着味儿,鱼安安就忍不住嘴里一阵发苦发酸,顿时往后扬了扬头。
“良药苦口。”长弃劝道,又回头对崔儿吩咐一句,“去准备些蜜饯过来。”
云蛰先一步跑去厨房拿。
鱼安安便从长弃手里接过药碗,“等蜜饯拿来,我再一口干了。”
长弃便没有再勉强。
“对了,拂奴哥的情况如何?”长弃对那晚的事情也一知半解,只知道他们在城外遇到了袭击。
鱼安安摇头,“听娘说他把我送回来以后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应该没有受伤。”要不然,他也没精力往外跑了。
长弃放下心,“那就好。”
“徐大哥呢?”鱼安安紧接着问道。
长弃刚刚放下的心又揪了起来,良久才叹口气,忧心忡忡地说道:“他跟我说他没事,只是受了些皮外伤,涂点药就好。可我私下里问过大伴,他却说哥哥受伤严重,好像有内伤,却还要强撑着去衙门。”
鱼安安听的面色一白,内伤,是在马车里护着她那一下撞得吗?
内伤严重的话,是会要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