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密地酥麻感,从指尖一下子穿过手臂,直击心脏。
鱼安安忍着莫名地羞涩,点头道:“以后不能说的事情我可以不追问,但你在做任何决定和事情之前,一定要先让我有个心理准备,我才能知道该如何帮你。”
晏非一把握紧她的手,在这寒冬季节里,两个人的掌心却炽热的,仿佛能够将彼此融化。
次日,晏非请了半天假,随鱼安安一同前往徐府。
他特意带上几味对内伤有效的珍贵药材,同徐远坐在屋里说了好半晌话。
这是他们认识以来,晏非第一次心平气和地与徐远聊天。
以前在宝晏村时,他最害怕面对徐远这样的人,不知该如何相处才能显得自然些,又不会显得自己一无是处。
等他终于有了些底气以后,小鱼又横亘在他们中间,让他充满危机感,难以用平常心待之。
这次徐远不顾性命救下小鱼,算是给了他一个正视对方的契机。
撇去小鱼这层关系不谈,徐兄的确是位令人敬重的人,有胆识、有智谋,又抱诚守真,是位值得深交的君子。
“这么快就出来了?”鱼安安刚同长弃一起到大门口,和许久未见的几位邻居们打过招呼,回来正好碰上大伴送晏非出来。
长弃在旁边叫了声“拂奴哥”。
晏非先向长弃点头笑了一下,随后转向鱼安安,交代一句,“我下午还要赶去衙门,不能等你一块儿回家了。”
鱼安安听了挺心疼他的,可现在户部是特殊时期,她又不忍心让晏非落人口舌,只好自己忍着心疼,“嗯,你去吧,早点儿回家。”
送走晏非以后,鱼安安和长弃便回到徐远屋里坐着。
“对了,那些劫持鱼姐姐的刺客,已经处置了吗?”长弃突然开口问道。
她不提,鱼安安都快把这件事情忘了,闻言,也十分期待地我看向床上的人。
徐远无奈一笑,说道:“案卷已经递交大理寺复核定罪,如无意外,这些人最轻判斩首。”
“大理寺?不是刑部复核案情吗?”鱼安安惊讶道:“最轻判斩首,那要是重的呢?”
徐远眼里闪过晦涩的情绪,低声说道:“刑部里有铖王殿下的人,需得避嫌。”
鱼安安一下子就明白了,“大概多久能出结果?铖王殿下知道此事吗?大理寺干不干净?”
“铖王禁足,怎会知晓外面的事,除非他想抗旨。”徐远轻声一笑。
鱼安安点头,这么看来,就算铖王知道,也会为了保全自己,不去插手此事。
毕竟,金玉楼在他那里已经算是弃子。
这样鱼安安就放心多了,颂娘子必须得死。
没想到这次大理寺的办事效率,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快,又过了两天就将那些刺客判定斩首。
三日后处决。
鱼安安得知这个消息时,天上正飘着鹅毛大雪,她与长弃仍旧窝在徐远屋里,一手暖炉,一手下着五子棋。
闻言,她一个棋子走错,败局已定。
但她一点都不难过,还兴奋地差点蹦起来。
“判的好,终于等到她自食恶果,二妹若是知晓,心里定也能痛快些。”
长弃不明所以,反应片刻才好似明白过来什么,惊诧道:“难道雨妹妹的死也和他们有关?”
鱼安安重重点头,直到现在,除了她和晏非,旁人还不知道晏雨其实还活着,她也不打算多解释。
就让二妹安安静静地过自己的日子吧,不过仇人伏法的消息,她一定要写信告诉二妹。
徐远听完她们的对话,眉头微微拧起。他想不明白,五年前在遂安县惨死的小姑娘,如何会和铖王殿下的人扯上关系?
莫非早在五年前,铖王的势力就已经发展到遂安县?
若真如此,那简直太可怕了。
大雪下了不到两个时辰,地上便铺满半指厚的积雪,放眼望去,到处银装素裹,而这雪竟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今年的雪这么大,怕是又有不少百姓要受苦了。”徐远现下已经被允许下床走动,于是就站在廊下望着院子里的飞雪,低声感慨道。
“会发生雪灾吗?”鱼安安惊讶地问道。
徐远剑眉深锁,“但愿不会。”但看眼前的形势,几率着实渺茫。
“往年发生雪灾时,我见过许多人都会设下粥棚,救济难民。”长弃接了一手的雪,然后又抖落掉,“若是今年真的有雪灾,我们也设个粥棚吧。”
徐远和鱼安安同时点了点头。
“哥哥在外面站地太久,该进屋了。”长弃拍干净手,便推着徐远的肩膀往屋里走。
徐远无奈,“郎中昨日来的时候已经说过,我这内伤已养的快好了,哪里就这么金贵。”
“快好了和好了,差着一个字的区别呢。”鱼安安笑道。
“就是嘛。”长弃连忙附和道:“内伤还没有好全,哥哥就想让自己再得风寒吗,外面那么冷。”
这几天徐远已经被俩小姑娘管的习惯了,尽管嘴上说着没那么金贵,但进屋以后,他还是自觉坐到床上去。
“姐姐,外面雪下这么大,你今晚还要赶回去吗?”长弃倒上热茶分给他们。
鱼安安接过来抱在冰凉的手心里,暖意让她觉得浑身舒坦,可表情却十分纠结。
这么大的雪,路上跑马车不安全。可她害怕自己留下来,晏非那里会担心。
她和晏非之间的关系,好不容易才回到之前那种亲密模式,这种时候她可不敢有丝毫懈怠,就怕再被晏非的胡思乱想给毁掉。
“姐姐是不是不放心拂奴哥?”长弃一下子看穿她的心思。
徐远抬头看过来,很快又目光沉沉地转个头看向床里侧,柜子上摆放的瓷瓶。
鱼安安毫不掩饰地“嗯”一声。
长弃忙说:“那我叫人去给拂奴哥送个口信,雪天路滑,拂奴哥定也不忍让姐姐来回跑。”
鱼安安又考虑了一会儿,终于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