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大仇得报(1 / 2)

吃过午饭以后,鱼安安又特意多留一会儿,按照长弃的意思,劝说徐远对自己的身体要慎重,莫把小病拖成大病。

徐远笑着应她两句,却又反过来安抚她两句,随后便打算继续回衙门上值。

只是他才刚往外面走出几步,忽然脚步一停,抬手捂住嘴,控制不住地咳嗽起来。

“大哥。”

“哥哥。”

鱼安安和长弃紧张地跑过来。

大伴似已经习惯,快速递过去一方手帕。

鱼安安看到以后,不自觉挑起眉梢,直觉这种场面不太对劲儿。

等到徐远好不容易止住咳声,待要收起手帕时,鱼安安先一步握住他的手腕,目光灼灼地看过去,“大哥,给我看看。”

徐远不动声色地想要抽回手,鱼安安却已经瞥到深色的手帕上隐约露出一点更深的颜色。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一刻,她还闻到一股淡淡地血腥味儿。

“你咳血了!”鱼安安的声音既笃定又颤抖,满脸震惊。

徐远见瞒不过,只好平静地点点头。

下一刻,他就被长弃激动地抱住胳膊,徐远低头看着她们煞白的小脸和扭在一起的五官,默默叹口气,出声安抚道:“一点儿内伤,不打紧……”

“怎么不打紧,你都咳出血了,万一是脾脏破裂怎么办?”鱼安安愁眉不展地打断他,又忍不住念叨一句,“受了内伤就该好好休息,大哥还整天往外跑。”

忍了许久的大伴瞬间如同找到知音般,立即附和道:“鱼姑娘说的对,您是该好好修养一段时日,郎中也……”

徐远眸色淡淡地扫过去。

大伴顿时被噎了一下,“……正好最近衙门里也清闲,小人这就去郎中过来。”

“快去!”长弃不再等徐远发话,催促大伴一声,便直接抱着哥哥的手臂,强行带着往后院走。

徐远无奈,他原也不是金贵的人,先前不愿意多说,只是不想她们担心。但现在都被看出来了,他也没必要再逞强。

被她们安排到床上躺下以后,没过过久,郎中也赶到了。

如同徐远所说的那样,他的确只是受了些轻微的内伤,郎中又重新为他做了一遍全身检查,问过许多问题,例如:头晕、恶心之类的问题。

徐远都如实相告,最后郎中重新开了药方,叮嘱他最近几日最好卧床修养,如有任何异状,定要及时就诊。

长弃和鱼安安在旁边听的心惊胆战,就算在这之前郎中已经说过并无大碍的话,但她们仍旧非常担心。

鱼安安以前就听过这样的新闻,说是有人不小心摔倒以后,头几天身体上并没有出现任何症状,可等感觉到不适时,内脏已然破裂出血,还差点因此丧命。

现代的医疗条件尚不能保证能够完全治愈,就更别说这里还是医疗条件落后的古代。

所以在听郎中最后那句叮嘱时,鱼安安当即被吓得头皮发麻,整张脸都烧了起来。

于是这往后,她必须每天都要亲眼看着徐远好好的才能安心。

只是两天以后,晏非就发现了她的异常,询问她,是否回秋水楼忙去了?

“不是,上次徐大哥为了救我,受到内伤,都咳出血了。”鱼安安如实相告,“郎中说兴许还会有别的反应,我担心长弃一个人照顾不过来,便也过去守着。”

徐府里并不缺人手,长弃也不会照顾不过来。

这些晏非心里十分清楚,他大概也能理解小鱼为何这般在意徐远的身体,其实他心里同样感激上次徐远的仗义出手。

那晚倘若没有徐远事先的安排,凭他单枪匹马赶去,根本没有机会治住那些刺客。

面对这种事情,他尚且没有经验,亦不如徐远冷静、沉得住气。

“伤的严重吗?需要养多久?”晏非问道。

鱼安安说:“目前不算太严重,只是担心以后会出现意外,大概还要等几日,等到大哥的身体状况稳定了。”

晏非沉沉“嗯”一声,交代道:“明日我随你一同去徐府探病,另外,你的身体也没有完全恢复,担心别人的同时也要照顾好自己。”

“你还说我呢,是谁病都没好呢就急着去衙门复工,劝都劝不住。”鱼安安趁机表示出对他的不满。

闻言,晏非眼里闪过一丝讨好的笑,转瞬即逝,“只是小病而已,近日户部里委实缺人手,我总不好闲着落人口舌。”

在官场里,最怕落人口舌。

这些道理鱼安安自然懂得,她就是心疼晏非才会多说几句。听到这里,她忽然又想起上次在城外发生的事情。

“你……”鱼安安犹豫地望着晏非。

晏非扬起眉头,示意她继续说。

“你、你与卫公子走得近,他又与太子殿下亲厚,你们……”鱼安安不自觉屏住呼吸,该来的还是来了,“你们是不是已经开始合作了?”

话音落地,屋子里便陷入良久的沉默。

晏非黑沉的眼珠盯着不远处的地板,不知在考虑什么,脸上神色肃穆,过了许久才轻轻摇头,“没有。”

没有???

鱼安安已经做好接受的准备,并默默考虑过许久——如果晏非最终还是逃不掉站队的命运,那她就只能尽自己所能地支持他,以旁观者的态度随时随地提醒他,尽量规避掉那些多余的伤害。

可现在,晏非却说,他没有。

是怕她担心故意瞒着?还是真的没有?

“你在颂娘子面前可不是这么说的。”鱼安安深吸一口气。

晏非莞儿,“那是为了拖延时间。”

鱼安安不太相信,“你私下里调查过金玉楼,这是真的吧?”

晏非想到那次,他在金玉楼曾撞见过小鱼,眼眸不禁加深些许。

他敛了敛神色,认真解释道:“我调查金玉楼是因为别的原因,与太子、与铖王没有关系。”

“那是什么原因?”鱼安安下意识追问一句,随即意识到什么,忙补充道:“我就是问问,如果实在不方便说,你不用回答。我只是担心你,不希望你卷进那些党派纷争里。”

“嗯。”晏非微有动容,牵起她的手,轻轻摩挲着她的指腹,柔声说:“我不想骗你,所以有些事我暂时不方便说。不过你放心,你担心地那些事情,绝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