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远沉默片刻,笃定道:“能!”
鱼安安松口气,笑了一下,“我相信大哥。”
闻言,徐远心里百味杂陈,嘴里泛起些许苦涩。
“听小伴说,你早知银楼里不干净,最近一直叫他盯着。”徐远又在她耳边开口。
鱼安安点了点头,“先前那位颂娘子一直要害我,就算她出了事,可我还没有找出藏在银楼里的内奸,所以始终不太放心。只是令我没想到的是,铖王殿下都已经被软禁了,她的手竟还能伸地这么长,是我失算了。”
徐远抬手揉上她的脑袋,柔声道:“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不要自己扛着,我还是你的大哥,你该多依赖我才是。”
头顶上传来的温热触感,让鱼安安浑身不自在,想要躲开,可是听到徐远这样说,一时又僵着不敢动。
徐远捕捉到她脸上的挣扎,苦笑一下,目光又落到她红肿的半张脸和脖子上。被冻得发紫的皮肤上,多出几道紫红色的手印,不禁看得他心口一缩一缩地发疼。
“这次多亏小伴机灵,发现的也及时,我们才能这么快赶过来。”徐远脱下披风披到她身上。
鱼安安迟疑了一下,便没有拒绝,系上领口的带子,又双手并用地用披风裹紧自己冰凉的身子。
“谢谢大哥。”
徐远看着她,过了一会儿,又问道:“可知他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鱼安安说:“据我观察,他们是想利用我引来晏非,然后再动手。没想到你们却先了赶来,是我连累了大家。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还是先想想逃跑地办法吧。”
徐远又安抚性地拍拍她的头顶,转头去找另一边的同伴们小声商议突破包围地办法。
壮汉察觉到他们的动静,立刻走近两步,几乎是贴着他们,沉默地注视着。
徐远只好收声,站直身体。
壮汉盯着他们看了半晌,直看的另外五人心里发毛,闭嘴背过身去,方才满意地退后几步。
鱼安安找了一圈,没有找到颂娘子,不知道她又去了哪里。
“喂,劝你们还是不要傻等了,晏非他不会来的。”
鱼安安朝着壮汉喊一声,等到壮汉朝她瞪过来时,便接着说道:“你们做事之前没有调查清楚吗?我和晏非早就闹掰了,最近都在冷战,他连秋水楼都不去了,根本不会发现我失踪的事情。”
徐远愕然地低头看着她。
鱼安安看到壮汉朝她走近一步,便继续说道:“除非你们送了信去威胁他,不过也别抱太大希望,他应该不会为了我来冒险。不如我告诉你个办法,肯定能把人给你们骗过来,毕竟我比你们了解他。”
壮汉神色一凝,他们的人早就撤到城外,今日只有他和主子混进城里,根本抽不手来写信威胁那位晏大人。
因为主子笃定,只要他们抓走这个姑娘,那晏大人一定会主动上钩。
可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那位晏大人却迟迟没有出现,莫非事情真如这姑娘所说?
现下铖王殿下被软禁在王府,根本腾不出手来帮他们,而主子亦不能在京郊久留,后天又是最后期限。
以主子对殿下的忠心,若今日漏掉一个,必不能安心离京。
壮汉兀自纠结了半晌,最后还是走向鱼安安。
徐远下意识便将人护在身后,鱼安安悄悄在后面拉拉他的衣裳。
徐远感受到了什么,迟疑着没有动,鱼安安只好又用力拉了一下,他这才不放心地退开。
“什么办法?”壮汉凝视着鱼安安的眼睛。
鱼安安瞬间有种被人看穿的不适感,但她不敢在脸上表露出来,继续冷静地说道:“我刚才被你掐地嗓子疼,不能大声说话了,你凑近点我告诉你。”
壮汉狐疑地眯起双眼,回想她刚才说话时,那声音的确一声比一声嘶哑,到后来几乎要变成气音。
他了解自己的手劲,再看她那细地仿佛一掐就要断的脖子,心里不觉信了几分。
鱼安安亲眼看着他的表情一点点松动,急忙又不经意地碰了一下徐远的手。
与此同时,壮汉又往前走两步,直至与鱼安安中间隔着半步不到的距离。
“再近一点。”鱼安安的声音又轻又哑。
壮汉听的不甚清楚,本能又往前靠去。
说时迟那时快,徐远立刻挥起胳膊,出手如电,一手刀敲晕了壮汉。紧接着上前一步,将人扶住,不敢让壮汉突然倒下,防止埋伏在周围的人发现异常。
他和鱼安安从后面架着昏迷的壮汉,徐远低声对身边的大伴和小伴说:“你们两个找机会进到马车里,根据那些人所在的距离来估算,有这辆马车和人质做遮挡,我们应该不会被射成筛子。”
大伴和小伴立刻领会了大人的意思,这是要借着马车强攻突出包围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