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伴和小伴地动作很快,且配合默契,不多时就上到马车上。
徐远又示意其中一位捕快挪过来,帮忙一起扶着昏迷的壮汉,交代另外两位保护鱼安安进入马车里。
周围还有人虎视眈眈地盯着,随时有发现不对的风险,谁也不敢有丝毫迟疑,争分夺秒地按照徐远地吩咐行事。
鱼安安在两名捕快的掩护下,从马车后面绕到另一侧。这周围应该埋伏的都有人来盯着他们,所以就算他们围着马车走动,那些人也不担心他们能跑掉。
又半刻以后,埋伏的人里终于有人意识到不对劲,马车外面竟只剩三个人影,他们负责看守人质的老大,已经奇奇怪怪地站在原地许久未动。
“糟糕,他们要逃!”有人低呼一声,身边几人立刻拉弓上弦,瞄准留在马车外面的两人。
谁知对方像是有所察觉似的,两个人迅速躲进他们老大身后。
几个人忍不住低咒一声,迟迟不敢放箭。
主子现下在另一侧,不知道那边的弟兄们是否已经发现不对。
“大哥,你们快些上来。”鱼安安趴在窗户边,小声又急切地喊道。
几乎是在她话音落地的同时,不远处忽然发出“咻”地一声响,一道光在黑夜中冲向辽阔天际,散发出微绿的光芒,转瞬即逝。
“糟糕,被发现了!”
徐远和身边的捕快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便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袭来地冷意。
他们再次往壮汉身后躲了躲,二人合力挪动壮汉来当盾牌。
与此同时马车也动了起来,大伴扬手用力一拉,马车立刻平移旋转,甩出一个九十度线条,在甩掉十几支流箭的同时,马车头稳稳停在徐远跟前。
“大人,快上车!”大伴喊了一声。
新一波地流箭再次从四面八方飞过来。
徐远和身边的捕快勉强用壮汉挡着,飞速跳上马车。大伴又猛拉缰绳,车身再次原地转了个圈,快速扫掉飞来的长箭。
下一刻,马车便如一道光似的,朝着他们来时的树林方向奔去。
埋伏的弓箭手们在颂娘子气急败坏地怒吼声中,哗啦一下全部跑出来,极速朝马车围过去。
他们边跑边放箭。
小伴地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又急又怒,“树林里竟然也有埋伏,粗略估算该有二三十人,我们被围住了。”
徐远直接下令,“这些人都是金玉楼饲养的武士,是不被朝廷允许的,如今竟敢明目张胆袭击朝廷命官。驾着马车冲出去,不论生死。”
大伴小伴得到命令,再无所顾忌,将马车速度提到极限,不管不顾地往树林方向冲去。
对方的人皆是徒步跑来,自然没有马车快,但架不住他们人多势众,从四面八方包抄而来,马车堪堪冲开一个豁口,便有人一箭射穿了马前蹄。
黑马吃痛跪地,一个急刹车,宽大笨重的马车瞬间被强大地惯性震得“咚”地一声侧翻在地,闷重地声响持续了好片刻。
鱼安安被徐远整个抱进怀里,脑袋抵在男人胸口,并没有感觉到多少痛感,只是身体狠狠颤了颤,耳边听到身体撞上什么东西的闷重声,以及徐远过快的心跳声。
她一下子就被吓蒙了,呆滞几秒才回过神,突然抬起头拉住徐远胸前的衣服,焦急喊道:“大哥,大哥,你怎么样?有没有受……”
咻的一声——
一支飞箭蓦然穿过车帘,从她头顶飞过,钉上旁边的车壁。
本来就被撞得有些松垮的马车,被从四面八方飞来的流箭射地危如累卵,随时都可能碎裂开来。
耳听着对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车里被撞蒙的几个人瞬间回过神,在大伴和小伴的帮助下,快速爬出马车。
而从始至终,徐远都紧紧护着鱼安安,将她整个人都押在怀里,尽量避免她身体的暴露。
“咳咳!”
鱼安安冷不丁听见两声短促地咳嗽声,心一下子就提到嗓子眼上,正欲挣开徐远的手,抬头询问他的情况,便被徐远半抱半拖着往前跑了几步,然而又是一个急刹车,她的额头猛地撞上男人结实的胸膛。
这时,周围乱跑的脚步声忽然都停下来,紧接着就响起了颂娘子那满是嘲讽阴冷的声音。
“是我疏忽了,不知道徐大人一介文人竟也有这般胆量,只可惜你们太鲁莽了,要不是留着你们还有用,你们早就死在我的箭下了。”
鱼安安猛地抬起头,迅速一扫,不禁倒吸一口气,蹙起秀眉。
这下情况更糟糕了,他们被二三十个手拿弓箭的壮汉给包围了,那些无情指着他们的弓箭,随时都能要了他们的命。
颂娘子刚刚痛失一位得力干将,此刻面色阴鸷的可怕,眼神忽而一转,勾起嘴角下令:“不过,你们这么不听话,不给点教训怕是不会老实。哼,带他们去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