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安安再次感受到如坠冰窟地寒冷,四肢已然进入僵硬麻木的状态,晕晕乎乎的想要睡过去。
就在此时,静谧地寒夜里突然响起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听着至少该有三、四个人才是。
鱼安安猛地一个激灵,再次恢复清醒,慌忙又往窗外看去。
又是哐当一声响,守在外面的壮汉突然探身进来,单手捏住她的肩膀,便将人提溜出马车。
“啊,疼疼疼……”
鱼安安痛得直叫唤,冻得发紫的脸也因此微微泛起红。
她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壮汉丝毫不懂怜香惜玉,将鱼安安拽下马车以后,也不顾她跌坐在地,直接拖着人往前走出几步。
鱼安安挣扎着站起来,却没办法挣脱开肩膀上那只铁钳般的大手。
空旷的草地上,远处是一片林子,枝丫在黑暗中张牙舞爪。
不甚清明的月色照在一行人身上,由远及近,鱼安安死死盯着,数了数,竟有六个人。
不多时她便看清楚,带头的人竟是徐远,跟在他身后的除了大伴小伴,还有三个人不像是徐府的护卫。
鱼安安看着他们离自己越来越近,徐远在对上她的视线时明显露出激动的神色,然后对着她上下打量一番,很快注意到她浮肿的半张脸,顿时面色一沉,心疼和气恼自眼底蔓延出来。
这一刻,鱼安安心里纠缠着百般滋味。
当她看到来人不是晏非的时候,心里失望的同时又倍感庆幸。
可是徐大哥对她来说,亦是非常重要的亲人,她不该存着这样的侥幸心理,亦不想有任何人为自己身陷险境。
“哦?没想到竟还等来一个意外之喜。”不知何时走过来的颂娘子突然在她耳边轻声一笑。
她自然也调查过徐远,知晓他身边有位姓高的好友与殿下有私怨,这次殿下失势,他们二人亦是“功不可没”。
这下可好,她若一次能为殿下解决掉两个隐患,必能重获殿下看重,区区流刑又算什么。
颂娘子心里瞬间燃起强烈地希冀!
鱼安安听完她的话心头猛跳,看样子,他们本来要等的人应该是晏非。
而且面对徐大哥六个人,他们两个人竟丝毫不紧张,恐怕这周围还埋伏着不少帮手。
不知道徐大哥他们能否应付的过来?她该做些什么?
徐远一马当先来到距离他们几步远的距离,就被壮汉捏住鱼安安的脖子而被迫停下来。
他后面是大伴和小伴,再往后是从衙门借调过来的三位捕快。
“你你你快放开我们姑娘!”小伴又惊又怒,险些从马背上摔下来。
颂娘子却只看着徐远,勾唇一笑,妩媚动人,“想救她吗?那便弃马,扔掉武器,我会立刻放了她。”
闻言,鱼安安惊疑不定地看向颂娘子,很快又对徐远摇头,“不要听她的,她跟我有仇,不会放我唔咳……”
壮汉突然用力箍紧她细白的脖颈,霎时便叫她憋红了脸,额头上青筋和血管暴突,感觉下一秒就要断气。
徐远立刻跳下马,解开腰间的长剑,挥手扔出一丈多远。
其余几人见了,也急忙弃马、丢掉武器。
壮汉手上的力道松开些许,鱼安安不要命地咳起来。
“咳咳咳……”
“安安!”徐远疾步奔过来扶上她的肩膀,心疼地问道:“你怎么样?”
壮汉依旧掐着鱼安安的脖子,警惕地望着徐远。
“东西已经丢了,还不放人?”徐远冷冷看向颂娘子,漆黑地眸子里仿佛有无数利刃射过来。
颂娘子莞尔一笑,示意手下放人。
壮汉松开手,直接将人推到徐远怀里。
“都别动!”颂娘子突然呵斥一声,本想悄悄捡回武器的三位捕快,当即止住动作,抬眼便看到不远处隐隐露出几个人头,以及弓箭的影子。
半晌后,鱼安安、徐远几人全部被押送到马车旁边。身边只留壮汉一人守着,但他们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就怕动一下会被射成筛子。
徐远在鱼安安耳边轻声说:“这附近至少隐藏着十人以上。”
尽管早有猜测,鱼安安还是忍不住惊了一下,悄声问道:“那我们逃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