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安安听的又好气又好笑,其实她在官府宣判完以后,并没有指望这些商家会乖乖凑钱赔偿她。
她想着,若他们态度好一点,她也不会真的做那么绝情。毕竟都是这附近做生意的商户,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少个敌人也少些麻烦。
哪知道,她还没有表态呢,这些人倒先跑过来行凶撒泼了。
“去看看!”鱼安安裹紧了披风,大步往前楼走去。
前几日那场官司并没有为秋水楼地声誉挽回多少,她也明白,这些都是需要时间的。
而且,她有信心能够让秋水楼的生意重新走上正轨。
只不过,最近楼里的生意仍然惨淡,所以这种时候,小楼里没有一位客人,伙计们都跑到门口去劝阻那几个闹事的人。
鱼安安赶到时,门口竟围了两三层的路人,对着秋水楼和那几个闹事的男人指指点点。
并不是所有人都了解秋水楼发生的那些事情,但是今天被这么一闹,只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知道。
可流言总是以讹传讹,通常只会往更坏更猎奇地方向传播。
鱼安安忍着脾气,来到那几个坐在门口又喊又叫的男人面前。
他们还在哀求着秋水楼放他们一条生路,说他们是小门小户,比不上秋水楼有背景有靠山,只想讨口饭吃,希望秋水楼不要赶尽杀绝。
小伴等人听的火冒三丈,真想跳起来指着他们的鼻子大骂不要脸,质问他们究竟是谁欺负谁啊?
然而,他们最后都忍下了。
姑娘说过,遇事一定要先冷静,不能被情绪牵着走,要有气度,有涵养,先从气势上压倒对方。
“诸位是来解决问题的吗?”鱼安安站在那几个大男人面前,气势丝毫不弱,沉静的眼神中透着一股莫名地压力。
闹得正凶的几个人,接连在她的注视中哑了火。
“你、你就是秋水楼管事的人?”其中一名中年男人指着她问,语气十分不客气。
鱼安安的目光又在他们脸上一一扫过,刚好七个人,看来这七家铺子是商量好的。
“今次的事情究竟为何,诸位心里都一清二楚,如果还是有人不清楚,不妨到州府衙门问个清楚。”鱼安安语气平静地说。
此话一出,周围看热闹的议论声果然又高涨几分。
那几个被唬住的男人,也终于醒过神。
看到鱼安安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瘦弱姑娘,立时又多处几分无赖的底气,哼哼着待要继续闹。
鱼安安敏锐地察觉到他们的意图,严词厉色道:“官府的判决,不是你们闹一闹就能掩盖过去的。诸位若真心想谈赔偿的事情,便里面请,我们和和气气地沟通,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
她说的诚恳,同时也不容拒绝。
闹事的几个人一看她这态度,便已知晓,今日若能和气兴许事情还有转机,若继续闹,人家就放着他们闹,不管了。
有句话她说对了,官府的判决谁也更改不了,但很多时候还是可以私下解决的。
众人仔细琢磨一番,最终答应了她的提议。
鱼安安在二楼茶室招待他们,小伴自觉留在外面,同那些看热闹尚未散去地百姓们解释一番秋水楼的遭遇。
尽管起不到多大作用,但聊胜于无嘛!
另一边,崔儿和唐瑟负责上茶,于庆和宋叔去准备这段时间秋水楼的账本,蒋师傅带着韩师傅将一些首饰图样取过来。
等所有东西准备齐全,鱼安安也不与那些人客气,“这些是你们出售的所有高仿品的原稿,便是外行人也能看出你们那些是无良的仿制品。这些是最近秋水楼的所有损失,因为你们的关系,我们的客流量每日成倍缩减,我们银楼的口碑和声誉也遭受到严重的打击,还有别的一些损失。林林总总加起来,抹去零头,足有三百两白银。”
几个正喝茶吃点心的人,立刻被这个数目吓得糕点不香了,茶也喝不下去了,目瞪口呆地望着那账本和摊开一桌的首饰图样。
一笔,一笔,记得清清楚楚。
“这个精神损失费,名誉损失费……都是些什么玩意儿?”许久后,终于有人忍不住指着账本喊道:“只这两笔便有一百两白银,小姑娘,你们这也太黑了。”
鱼安安冷笑,“这些还是我往少了算的,都是今天之前的损失,而在未来一段时间里,仍会继续增加。这一切,都是拜你们那利欲熏心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