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安安和晏非不欢而散以后,心里的气待到晚上,已然慢慢散尽。
她大约知道晏非在纠结什么,也多少能理解他的心情,但理解归理解,却不代表她就能够认同。
反正她现在是不着急了,便继续这么耗着吧,她倒要看看晏拂奴能忍多久!
天光放晴时,弘晟街也迎来了一年一度的小型庙会。
冬日暖阳如温火般,照的路上行人从里到外皆是暖意融融,喜上眉梢。
宽阔冗长的街道上,被各种小摊贩挤得满满当当,热闹非凡,整条街上只容步行进出,连匹马慢悠悠走在里面都显得极其多余。
鱼安安早早就为这一天做着准备,将他们加班加点赶制出来的一批新首饰,全部摆上,被无数灯光从各种角度照过去,熠熠生辉,美轮美奂。
建立秋水楼最初,便是以新颖、不落窠臼为立身根本,一步一步发展至今,才积累下如今的名气。
但现在连这点名气,也快要被人算计没了。
倘若她的抗打击能力再弱一点,身边没有这些亲人和伙伴们的支持,她早就挺不过去了。
幸好,她是幸运的!
所以,她不会一蹶不振,更不会让那些使坏的人的得逞。
不就是从头再来嘛,现在秋水楼的起步比当初不知好了多少倍,她相信过不了多久,银楼的生意定然能迎来新的起色。
只不过现在——
“姑娘,那几家首饰铺的人又来了,堵在咱们银楼门口那里信口开河、疯言疯语,吓走了不少打算进楼的客人。”
鱼安安将将重新布置完各类新首饰地摆放,回身便撞上着急慌忙跑进来的崔儿。
与此同时,外面也传来一阵离得很近的吵闹声。
其他人闻言,忍不住愤愤然。
“怎么又来了?这几天不是已经消停了吗?”
“专挑这种时候过来生事,想逼我们就范?这些人实在卑劣。”
“为了十几两银子,人都不做了。”
“我们现在就出去将他们撵走,好不容易等来的好时候,不能这样被他们给糟践了。”
小伴、于庆等人黑着脸,跃跃欲试往外走。
鱼安安站在原地没有动,陷入沉思。
一刻钟以后,于庆骂骂咧咧地回来,“姑娘,那些人是铁了心要闹事,怎么赶都赶不走,倒引来不少围观的路人,现下咱们银楼门口被围地水泄不通,再等会儿怕是要出事。崔儿、小伴他们无法,只得先向路人们解释缘由。”
鱼安安听的面色陡沉,人流拥挤,若再遇上群情激奋什么的,很容易引发踩踏事故,只会为他们银楼带来更加恶劣的影响。
“让小伴他们都回来,外面那些人不用理。”鱼安安沉声下了决定。
于庆十分不甘,“那就任由他们抹黑咱们银楼吗?”
“解释也没用,群众们只喜欢听八卦,却不会真心听你解释缘由,更不关心真相为何,不过是浪费口舌罢了。”
鱼安安也非常生气,可她现在能怎么办,惹上这些无赖,也只能先忍这一时,之后再从长计议。
“快去,那些人你越搭理他们,他们就越蹬鼻子上脸,都回来吧。”
果然,那七个人又在门口闹了小半个时辰,街上的行人已然见怪不怪,很快这一处的道路拥挤情况便得以疏通。
只有偶尔几个人好奇地停下来看上几眼,那七个人自觉没趣,嗓子也喊哑了,便到不远处的茶摊下喝茶歇息。
小伴透过二楼的窗户看过街上的情况,很快下楼告诉鱼安安,“那几个癞皮狗总算消停了,但小的看着他们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于庆咬着牙道:“跳梁小丑,挡了咱们秋水楼多少生意。为的十几两银子,当真啥事都做得出来,这种人开门做生意,活该赚不到银子。”
鱼安安表面看着淡定,但其实心里特别无力,特别焦躁,无计可施。
她没想到这几个人能这般难缠,每次刚要缓口气,马上便又被逼的难以施展拳脚。
看来晏非在他们当中的威慑力,并没有达到太高的震慑效果。
难道还要再报次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