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为谁委曲求全,也不知道你为何会这么想,但我再申明一次,我与何礼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鱼安安字字铿锵,字字夹杂着隐忍地羞怒,却还维持着最低限度的冷静,说罢,便要挣开对方的手。
晏非并没有因她这些话而冷静下来,反而加重手上力道,紧紧箍住她那纤细嫩白的手腕,不容许她有一丝一毫地挣脱。
五年前,他没有能力给她想要的,他怜她心有所属,情愿忍着一腔深情放她离开,只希望从此她能够过得安乐无忧。
可现在,她没有如他所想那般与何礼在一起,那晚在余香楼当他听到她说“晏非,不管你误会了什么,我都要澄清一遍,我与何少爷清清白白”时,他感觉到自己那干涸皴裂的心湖,终于又从某个缝隙间涌出一股细流,一点一点滋润起来。
他以为,他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抓住一丝机会。
然而事实却是,小鱼身边即便没有何礼,还有一个徐远,亦是他曾经拼尽全力也比不过的人。
那日他看着他们并肩离开余香楼,心里惊慌失措,却又无能为力。
多年前小鱼和他朝夕相处都不曾对他生出半分情意,而多年后她身边还有旁人衬托,她能看上他吗?
每每想到这些,晏非心里便续满强烈的焦躁,仿若深陷漫天黄沙的沙漠中,走不出去,没有水喝,渴的喉咙里冒火,就在他几斤绝望之时,前方终于出现一小片绿洲。
他惊喜万分,生的希望就在眼前,他竭尽全力奔过去。谁知半路却遇上比他有优势的落难者,那人比他熟悉这里的环境,绿洲离那人更近,他开始害怕了。
害怕自己跑不过去,害怕就算最后跑了过去,那绿洲也会随着那人消失而去。
他干渴万分、性命垂危地站在炽热的沙漠中,心里有个声音不断蛊惑着他——去吧,快去吧,你已经放弃过一次,那时你还没有能力。但现在你有了,你要去争取,不管用什么办法,这次你一定要赢,必须赢!
“你说你与何礼没有瓜葛,那你就留下来,住在这里。”何礼深呼一口气,语气生冷强硬,眼神幽深如漆黑望不到底的深谷,忽而扯起嘴角露出一个笑脸,却根本没有笑。
鱼安安被他身上那股刺人的气场惊地浑身一颤,冷汗瞬间顺着毛孔渗出皮肤,她觉得此刻的晏非很可怕,不自觉又往后退去。
谁知她刚动一下,钳制着她手腕的手猛地又握紧几分,捏地她骨头似要碎开,令她倒吸一口凉气。
“晏、晏非……”
“只要你肯留下,我就答应你帮何礼,是不是很公平的交易?”晏非陡然打断她的声音,眼睛里不知何时起了几道血丝,每一道都仿佛带着几分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