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对面那家好像是镇子上唯一一家车坊,平时专靠租赁驴、马和车辆来赚钱。
她略有犹豫,便走了进去。
接待她的伙计还算客气,没有因为她的穿着而怠慢。
她便拿出几个铜板向他打听颂娘子的情况,可客户隐私,伙计也不敢往外透露。
最后经过鱼安安几番软磨硬泡,又心疼地追加五个铜板,才终于撬开伙计的嘴。
“小的只知那位娘子姓阮,半个时辰前来的,身边跟着两位看着十分凶悍的下人,此去目的地乃是京师,单程。”
颂娘子也要去京城?和花舞一样,会是巧合吗?
“你再想想还有别的细节吗?”鱼安安皱眉追问道。
伙计又努力回忆半晌,恍然道:“哦,对,他们走的很着急,而且出的是双倍价钱,希望能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京师。别的,就真没有了。”
“好的,多谢!”
临走前,鱼安安又向伙计打听了一番长弃,让人失望的是,他也没有见过长弃。
此后她在镇子上一直找到天黑,也没有找到长弃。又怀疑长弃会不会已经回去了,便又往家赶。
路上她重新整理过林家的事情,冒出两个大胆的猜测。
其一是,颂娘子和林府有深仇大恨,她潜伏在林府多年就是为了等这一天。
其二是,颂娘子是别人安排在林府的细作,也有可能是近期才被策反的细作。至于目的是什么不得而知,可她在林府这么多年,直到此时才动手,恐怕是这中间出了什么问题。
但不管是哪种可能,晏雨在这其中,都是扮演着被颂娘子挑中的替死鬼的角色。
她可真是好算计,恐怕林家管事临死前说的那些话,不是他受人误导,就是在主动帮颂娘子脱罪。
如今连官府也都认定晏雨就是凶手,目的达到,她便马上离开这里,但她究竟图谋的又是什么呢?
夜幕笼罩的宝晏村里,星火闪烁,人声、烟火鼎盛,在这农忙时节,家家户户皆是忙到深夜方歇。
晏非回来时,天色才刚擦黑,便去地里看看能帮上什么忙。
宋氏自然不让他上手,只叫他去找鱼安安回家做饭。
谁知徐远的那块地里根本不见人影,他又去长弃家里找也没有找到,终于慌了手脚。
小鱼在村里没有几个相熟的人,最后连二婶家也去找过了,仍是不见人影。
一瞬间,脑海里跳过太多太多的猜测,而最让他感到恐惧的是,小鱼会不会出什么事?
他披着一身冷汗往村外跑,跌跌撞撞几次险些摔倒,当他跨出村口没几步时,忽而又撞上什么东西。
“啊!”
“抱、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鱼安安冷不丁被撞个趔趄,肩膀疼得要死,待听出对方的声音,心里冒出很多疑惑,“嗯?晏拂奴!这大晚上你跑什么呢?是不……”
鱼安安的话突然被卡在嗓子眼里,惊讶万分地被晏非抱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