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谁又真的干过农活儿呢!
鱼安安站在烈日下,穿着一身土色粗布短打,头上盖着一方破旧草帽,在地里吭哧吭哧掰了半天,拢共不到一小筐的收获。
宋氏来看过几次,催过几次,最后喊得喉咙都哑了,还是不见她手脚能麻利点,气的肝疼。
要不是还得留着她这双手来做首饰,宋氏早抡起棍子打上去了。
最后也只能任由她在那片地里自生自灭去,眼不见心不烦。
于是鱼安安就干一会儿再休息一会儿,不时望望四下比她还高的苞谷地,好嘛,看来是找不到长弃了。
也不知道徐大哥交给长弃那块地选在了什么地方,家里就长弃一个小姑娘,她能忙得过来吗?
晌午鱼安安便被宋氏指派回家准备午饭,再送到地头来,他们吃完饭歇会儿就要接着干活儿。
鱼安安趁这个机会顺路去趟长弃家里,拍了半天门也没人应,想着应该还在地里干活儿,就先回家烧饭去了。
午时正,她准时将饭送到自家地头来。
“对了,娘,徐大哥的地在哪儿?长弃一个人在家恐怕忙不过来,我去给她送个饭。”
宋氏扒拉几口面条,快速咽下去才说道:“就在东南处,最边角那块地。最近两天只顾忙,倒忘了长弃那丫头,你去吧,顺便留着帮她干点活儿,这里有你爹和我就够了。”
徐远走前还曾托付他们好好照顾长弃,正好鱼丫头留着也没啥用,倒不如让她去帮长弃,省得搁眼皮子底下看着叫人怪心烦。
鱼安安愉快地挎上篮子,顺着地头蜿蜒坑洼的土路找去东南方位。
可是到了那里才发现,那片新开垦的一亩三分地里种的根本不是苞谷,而是春播的黄豆,连幼苗还没有长出来呢。
所以根本不存在这个时间段里在地里干农活儿的事情。
那长弃去了哪儿?
鱼安安觉得奇怪,便又折回长弃家里,敲了半天门仍不见里面有什么动静。
却将隔壁留在家里看门的孩子给惊动出来,“长弃姐姐不在家,前天说要去镇子上买东西,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呢。”
鱼安安顿感不妙,转身就去镇子上找人。
然而,她在各个他们经常去的菜市场和杂货铺找了个遍,也没有打听出长弃的下落。有两三个眼熟的,告诉她,最近几日都没有见过长弃。
鱼安安越来越心慌,又累又渴地从小巷子里走出来,恍惚间瞥到斜对面的铺子里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神情攸地一亮,长弃?
然而定睛看去,那女子却头戴帷幔,走动间恰有一缕风刮过,掀开半边白纱,女子那张脸便清清楚楚映在她眼里。
鱼安安当即倒吸口冷气,瞳孔骤缩,满脸震惊地僵在原地。
直到那女子坐上马车离去,她方才用力打个寒颤,惊过神来。
“是颂娘子?!不会有错,肯定是她。”
可她不是在林家的那场大火里烧死了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鱼安安双腿虚软地靠在墙上,让自己冷静片刻,最终得出两个结论:一是她见鬼了,二是颂娘子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