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雨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官差一连来宝晏村三回询问调查,可是将村长等几位村官吓得不轻。
不过两日,晏雨就已经成为村民们口中证据确凿地杀人犯,且毫无人性。
而晏大诚兄弟两家,也转瞬成了村民们口中热议又避之不及的对象,唯有少数还愿意在这关头同他们来往。
晏六叔应该算少数中的一个,可他惧内,被自家媳妇教训几句,又被撒泼兼威胁着,不准再用牛车载晏非和鱼安安进城。
所以这日鱼安安和晏非只好站在村口,目送满脸愧疚不安的晏六叔独自赶车离去。
“没事,都是人之常情。”鱼安安拍拍晏非的肩膀,故作轻松地笑笑,“我们先去镇子上,看能不能找到别的可搭乘的工具。”
没想到他们运气还不错,在去镇子的途中遇到隔壁村赶着牛车的村民,便拿两个铜板作为路费,好心人顺路将他们送去城里。
但毫无意外的,他们还是各自迟到了半个多时辰。
一个自然而然被教谕罚去抄书,一个免不了又受罗老训斥几句兼还扣除午休时间。
本是和晏非约定好,趁着午休时间去四处找找晏雨的下落,这下却泡汤了。
没想到午时,他竟跟着何礼一起来罗府找她。
“我今天只有一炷香吃饭的时间,那件事情我们另找机会去办。”
鱼安安同晏非解释完,又转向他旁边的何礼道:“可是县衙那边又有什么消息了?”
何礼神色凝重地点点头,看着他们欲言又止,毕竟不是什么好消息。
鱼安安深吸口气,强颜欢笑道:“没关系,不管是什么消息我都能接受。”
晏非也很紧张,不禁去握住她的手,十指交缠,彼此鼓励扶持着。
何礼不经意扫向他们交握的手,很快就挪开视线,脸上神色不觉产生些微变化。
他从袖中抽出一张宣纸,递给鱼安安,语气较之前略显低迷僵硬,“这上面画着杀害林老爷的凶器,凶手应是太过紧张,没能将凶器一并带走。”
鱼安安展开一看,霎时面无血色。
忽略那粗糙的画技,这发钗的外观与她送给晏雨的那支便有七八分相像。最让她难以否认的是,这支发钗上面所使用的心形,在古代根本没有。
所以,这肯定是她送给晏雨那支。
“是、是在死者身上找到的吗?”
晏非感觉到鱼安安的手迅速变得冰凉,心里亦是一沉,紧张又担忧地望着她。
何礼点头,继而说道:“县衙已经在宝晏村得到村民们的证词,这支发钗确是晏雨之物。也重新清点过尸体,的确少了一个,再加上林府管家临死前说的那些话,他们已经认定晏雨就是凶手,现在正全城通缉。”
鱼安安手上猛地用力,抓地晏非手指骨似要断裂,“我还是不相信二妹会做这种事情,就没有转圜的余地吗?”
何礼摇头,十分不忍心地说道:“恐怕没有了,全府人都已死光,人证物证也都指向晏雨,并且她又有作案动机。想翻案基本不可能,再者州府那边已经给了压力,再不抓紧时间结案,县令大人便要乌纱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