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赵大人也已经得到白莲教聚集向家湾的消息,正在想如何应对。
恰好黄七哥上门求见,赵传宗眼珠一转,明白了来意。先叫衙役把黄七哥安置到协理处后院坐下奉茶,自己则在一边磨磨蹭蹭,足足捱了一半袋烟功夫,才由一名衙役陪着过去。在门边打了个哈哈:“哟呵,什么风把黄老爷吹来了?对不起对不起,在下琐事缠身,让黄老爷久等了!”
“拜见赵大人!”黄七哥赶紧站起来,冲赵传宗深深一揖:“赵大人理政一方,自然是忙得不可开交,在下冒昧打搅,实是不该!”
“黄老爷客气了,请坐。”赵传宗先落了座,摆摆手衙役告退,这才慢吞吞问道:“不知黄老爷此来,有何吩咐?”
黄七哥早已经等得心焦气躁,赶紧把白莲教匪聚集向家湾,意图官店口一事介绍一遍,说道:“在下恳请赵大人登高一呼,率协理处
和各家大户一起抗击教匪!”
“哦?白莲教匪一事倒也听说了。”赵传宗一脸为难,缓缓说道:“但是,课税司协理处势单力薄,只是经管徭役税赋,匪患之事不在我职责范围。因此,在下正想回转县衙,向知县大人禀明情况,请县衙派兵前来剿匪呢!”
“哎呀,远水解不了近渴啊!等县衙派兵前来,只怕官店口已经血流成河了!其实,白莲教匪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石斗坪前地势险峻,只要大伙齐心协力,定能歼敌于山前。赵大人难道不想立此奇功,为日后某个大好前程?”黄七哥一听赵传宗想回县城,急得不停相劝,又从怀中摸出一大锭银子,往赵传宗衣服里一塞,接着说道:“协理处人马多寡并不重要,关键是您赵大人,代表着建始县衙,只要您一声令下,这一方哪个敢不听?”
“这……”赵传宗心中早就有所打算。自己年逾三十,既无功名,又无家产,一事无成,常常感叹时运不济,怀才不遇,现今遇上白莲教作乱,如果自己挺身而出,统领乡绅成功抗敌,叔父肯定会向上请功,全力保举自己,说不定真是个平步青云的机会呢。先前拿腔拿调,不过是欲擒故纵罢了,此时见黄七哥诚心相求,便借坡下驴说道:“唉!既然黄老爷这样说,赵某自当与官店口一众乡绅同仇敌忾。这样吧,各家大户你自去联络,就说是我赵某邀约大家一起抗敌。不过,干泥巴糊不上墙,只怕得加点水才行,所以还需你当面沟通。至于课税司协理处,一旦教匪来袭,我们定会立即赶来支援。”
“是是……多谢赵大人,在下这就去联络!”黄七哥暗吁了口气,赶紧道谢告辞。
先到冯家大院。
在门前被一家丁拦住,正要盘问,冯福出来了,黄七哥急忙上前打招呼:“老管家,烦请通禀一声,石斗坪黄七哥有急事求见冯老爷!”冯福说一声稍等,便径直进去了。
冯老爷在后院花厅,正与老夫人议论白莲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