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梓君听了这些话,心里充满了震惊,一直以来,他自认为在智慧上,他完全不亚于魏王,但现在明白了,二人的差距根本就不在智慧上,而是在格局上,魏王站得高,所以看的远。陈梓君感慨之余,只能问道:魏王,那这些书信该如何处置呢?
第一,所有人都必须回信,滇营几个武勋以大都督府的名义回信,这样会让他们知道,他们已经是我赵铭道一派了。而那几个新联络的武勋,则以本王的名义回信,但是要以兄弟想称,却不要称呼爵位。署名,而不用印,派私人专送。
先纳作态者,缓纳告密者。那王永祚派兵抢了于元烨的私宅,又把乱兵杀了,这就是做给我们看的,他又写信告诉我们胡一青等有密谋之事,这就很好,这样的人要优先安置家眷。而蒲缨那种,光靠告密的,要后面安置,但要多书信联络。赵铭道吩咐了下去。
陈梓君用心记下赵铭道的吩咐,刚要退下的时候,赵铭道说:陈大人,这件事可以向瞿式耜露一露,大都督府里不是也有他的人吗?
这一点,陈梓君自然是知道的,陈梓君并未拆穿内贼,只是利用他们罢了,陈梓君问:王爷,微臣要露到什么程度?
赵铭道说:让瞿式耜知道,桂林周边的军队,他已经指挥不动就可以了。
陈梓君点头:可是这样不是就让瞿式耜早有准备了吗,对我们似乎不利。
赵铭道则是说:陈大人,你认为瞿式耜会放弃桂林吗?
陈梓君没有着急回答,而是从各方面去想这个问题,最终坚定的摇头:不会,他决然不会。现在的局势其实已经很清楚了,朝廷委任他为桂林留守大学士,仅凭这一点,他就不敢主动放弃,似他这样的人,最在乎的其实就是颜面,刀山火海他未必怕,但是却怕其他人的口诛笔伐,微臣以为,他宁可死在桂林,也不会选择逃走。
而且他也已经无处可去了,现在朝廷那几支兵马,还有可能听从他指挥的也就是湖广撤退下来的那群藩镇,惠藩被困广州,忠贞营早已和他势成水火,他就算回了肇庆朝堂又怎么样呢,只要您不松口,他退都无处退。
赵铭道点点头:是啊,陈大人,你比我更了解读书人的心思。我觉得瞿式耜应该不会走,可他一个人可守不住那桂林城呀,当他意识到湖广藩镇已经不受他控制的时候,你认为他会怎么做,或者,站在他的角度,他做什么才能保住桂林?
或许或许做什么都是无用。陈梓君低声说道,赵铭道也是这个意思,但二人想法却完全不同,赵铭道认为瞿式耜已经无力回天了。陈梓君的心里,却是有另外一个想法。
在陈梓君看来,瞿式耜在清军进攻中守住还是守不住桂林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可言,守住了又如何,魏王已经对他完全失去耐心了,守住了桂林,他也要被夺权,甚至会死。
赵铭道点点头:是啊,做什么都没用了,那就不能自己做了。
陈梓君闻言,忽然想到一种可能,说道:王爷,您的意思是,瞿式耜会。
嘘!不可说呀,这只是一种可能,他做了,最好,不做,我们也是坐收渔翁之利呀。赵铭道哈哈一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