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抽出钥匙的时候,我都是小心翼翼的,我生怕发出的声音,会惊扰这对情人。同时我更怕,我没有敲门的情况下,直接开门而入,会让我看到更加不堪的一幕。为了保护我自己,我还是试探性地敲了几下门。
“磕磕磕。”第一次敲门是非常地小心翼翼,也就是我的警告。
果然等了几分钟还是没有人开门。
于是我再次敲第二次门:“磕磕磕!”
这次我敲门更是大声了很多,而且是不间断地敲门。
警告结束后,我又咽了一口水,这是我最后的妥协。
我把钥匙死死地攥在手心里,随后把它展开在我的掌心上,一根根地找,我不由自主的双手正在不听使唤地颤抖,控制不住它的触动,就像许久不活动的身体,一旦麻痹起来,站也站不稳。或许它也正如我的内心一样,有着千百万只虫子在撕咬着我的全身。
我把钥匙伸进门洞里面,习惯地往右扭动开了门,在昏暗的黄灯下,里面刺眼的白灯从门缝里流出来,打射在我的身上。
三山正不紧不慢地坐在椅子上,喝着苏薇煲的糖水。
“你回来了?”三山看着我摸了摸了头发,随后又捧起碗,拿起一个调羹,大口吞下去。
“是。”
幸好不是像我想象出来最糟糕的那个场景,不是一团糟,也不是没有穿衣服,更不是躺在床上被我抓个正着。
一切都比我想的情况要好。
这时,苏薇从房间里走出来,她捧着一个大盘子,里面装满了水,边缘搭着一条毛巾。
“你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苏薇神色紧张地看着我,使劲露出笑容,使我放松警惕。
三山会骗人,苏薇不会,从她的神情里,我就知道,今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我觉得外面有点冷,我就回来了。”我看着房间里,一台风扇正对床上吹。
苏薇把房间的灯关上,把水倒掉之后,她双手放在腰旁,慌慌张张地看着我,又看着三山。
“这么冷的天,为什么要拿风扇对着床吹?”我试探地问。
苏薇想了想,说:“我不小心把水倒在床上了,只能这样吹了。”
我再次追问:“你为什么会把水番外床上?”
苏薇被我问得哑口无言,眼珠子转来转去。
“没有阿,就是杯子里的水。”
“是,她本来是拿着水杯进去,不小心就倒在床上,我也说她了。”三山开始替苏薇解释着。
这么荒唐的理由,我默然接受了,也没有继续追问。
我就这样把机会一次次地毫无底线地给苏薇,为了捍卫我想象中美好的东西,不经意之间,摧毁了我对苏薇全部的信任。
“我先回去了。”三山把糖水喝完之后,把碗放下就直接离开。
一整个晚上,我都沉默不语,苏薇似乎都知道了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害怕说多错多,也没有和我多说什么。
我们就这样,躺在一张床上,苏薇靠在床头的位置睡,我睡在床尾那个位置,还未完全干的位置,慢慢浸湿了我的衣服,从冰凉的渗透到慢慢温热的包裹,我在枕头上,把所有的眼泪都交托给它,直到天明。
果不其然,每天早上的通讯就是我得知苏薇秘密的时候。
“昨晚真的是吓死我了。”
“是啊,差一点就被她发现了,幸好我们的速度够快。”
“下次不要这样子了,太惊险了。”
“什么,还要来?”
“你真讨厌!”
不知道什么时候,苏薇把称呼我换成了“她”,她或许就是最好的借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