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烦。”说完瑾儿便转身跑到门外，对着邻居家的玻璃窗照镜子，整理头发。

于是她们从出门前到出门后都在争论这副妆容。

“丑八怪。”我在门缝里看着外面，泽敏对我吐舌头说。

我对她瞪大眼睛，吓唬她，顿时她像被我吓到了一样，用力把头埋在裘凤的怀里，裘凤下意识转过头看着我，她定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盯住我。

瑾儿见裘凤停住了脚步，便扯了扯她的手挎包，说：“别看西西了。”

最后裘凤离开我视线之前，她身后那一片红色反而染得更大片，我对她笑了笑，她对我反而有点意料不外的表情。

“别理这个三八。”裘凤轻声说，但走廊的回声特别嘹亮，我听得一清二楚。

在我还未完全回过头的时候，就听到走廊一阵巨大的叫喊声。

“啊！”

是裘凤的声音，难道她发现了？

楼下乘凉的妇女们听到声音后立即冲到楼梯口，大家都在异口同声呼叫。

这不就是女人来亲戚吗？怎么会弄得大家如此着急呢？

我推开门，左手扶住墙边一步一步往前踱步，只见我走得越靠近，大家的声音就越嘹亮。只见裘凤半昏厥的状态躺在楼梯上，泽敏吓得拼命哭，她喊破喉咙地尖叫，整个脸像被烤热的红薯，涨红涨红的。

我放慢脚步，扶住走廊尽头的楼梯口，终于看到裘凤整个身体，她下身一摊血迹，染红了她整条白裙子。

瑾儿看着我，哽咽着说：“还愣着干嘛？快叫救护车。”

“这到底怎么回事？”我问往后退缩了几步。

瑾儿没说话，一边安抚着裘凤的情绪，一边大喊：“快来人叫救护车啊！”

我躲在人群后，悄悄看着她们。

“她怎么又怀上了？”

“吴兵经常出差，你说，这男要是知道这件事情，估计要疯了，你看各种各样的男人当她们家是自己家门一样随意进出。”

“恶心死了，要是我家有这种媳妇，拉她到臭水沟里浸猪笼。”

“按我来说，应该放火把她烧了，这种人死不足惜吧。”

“吴兵前段时间不是回来了吗？说不定是他的呢？”

“他应该不知道这回事，知道的话，怎么可能几年了，还跟脏女人在一起？”

“现在父亲是谁都不知道，这两个孩子可真的可怜。”

瑾儿竭斯底里地大喊：“闭嘴！”

几位妇人在一旁悄声讨论，另一位妇人突然神色紧张，大喊道：“这巴掌大的娃娃流出来了。”

这个老妇人自称自己曾经当过接生婆，她形容裘凤目前的这种情况好危险，她这是有预示的早产，不明征兆的大出血，而且这娃娃还未成形状就从下体流出来了，连着脐带掉落。老妇人说不敢随意移动，怕裘凤出现大感染。

此时裘凤满头冒冷汗，她虚弱地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嘴唇泛白，濒临死亡。

“大家快让开，救护车来了！”

几位医生合力把裘凤送上救护车之后，瑾儿和泽敏也跟着上。

等人群散去之后，住在我们这一层楼靠近楼梯间的那户人家，和几位妇女拉起长水管，清洗楼道，那摊血迹已经干涸，要用刷子才能刷洗干净。

她们一边唠叨说：“一点廉耻心都没。”

“三更半夜还跟男的搞在一起。”

“要不是薇子说了，我们还不知道这女人的恶行。”

原来苏薇把那晚的事情告诉了这么多人。

回到家后，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我有点心生颤意，难不成，是裘凤喝了我放在泽敏杯子里的巴豆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