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妇生前是吃了巴豆粉,才导致流产。”一位医生在看着化验单。
“巴豆粉?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瑾儿问。
“可能是误食,也可能是人为,但是这个结果不会错的。”医生一口认定裘凤是因为吃了巴豆粉才会导致流产。
“我们家里没有这种东西。”瑾儿猜测的语气说。
“现在知道了也不迟,起码知道孕妇怎么样流产的,她现在刚度过危险期,中度感染,高烧还未退,你父亲呢?让他过来。”医生耐心地回复。
“我没有父亲。”瑾儿淡淡的回了一句。
医生若有所思,接着说:“你的其他家人呢?”
“家里就只有我们两个女儿。”瑾儿看了看泽敏,示意她不要说话。
泽敏咬着手指,仰起头看着瑾儿点头。
“是这样的,你的母亲这次流产之后,就不能怀上孩子了,子宫要被切除,不过她现在也四十岁了,生不生孩子,应该没什么影响了。”
瑾儿愣在原地。
“这样吧,我让护士多去看护,尽量把钱带过来,让护士带你去办理住院手续。”医生把本子合上,送她们出门。
“这件事情,应该怎么说才比较体面?”瑾儿低声思考。
泽敏像是听懂了一样,做出打电话的手势动作。
“不能打电话,也不能告诉任何人。”瑾儿着急又低声的语气说。
泽敏叹了一口气。
“写信吧,假装是个匿名者写的,寄给吴兵。”瑾儿说完马上抱起泽敏跑回家。
她左翻又翻,硬是没有找到一张比较得体的信纸,要不就是粘上了水迹,要不就是蟑螂和老鼠的排泄物沾在纸上,无奈之下,她把她心爱的手本把最后一页撕下来了。
瑾儿整理好纸张的褶皱后,拿出一支钢笔,沾了墨水后开始起笔。在她写下第一行字的时候,她又把整张纸一把手抓成一个纸团,她思想向后,写这封信的人不是顾瑾儿,而是另有其人,但是从干净的纸张和清秀的钢笔字来说,这就是顾瑾儿。
她又拿出刚才找到的那些废纸,把蟑螂的排泄物抖擞干净之后,她还故意把家里的食用油滴上几滴,在窗外晾干之后,再拿过来写。
这次,她换了一支没削尖钝头的铅笔,用左手写字,现在写这封信的人就是一位妇女,她写字潦草,加上这纸张,一眼就能瞧见写这封信的人,一点也不整洁。
瑾儿一点思考的空间都没花太多的时间,她迅速把信写好之后,乱折一通,塞进信封里。她从床底下翻出裘凤收藏的邮集,随意拿了一张邮票沾在右上角的位置,最后,把吴兵留下来的地址写上去。
瑾儿一把地把泽敏抱起来,连忙跑到寄信的邮箱里,把信塞进邮筒里。
这已经是晚上,回到家之后,制律也跟着回来,对于今天的事,还是一无所知的他,道听途说了一点。
他回到家之后,迅速把菜扔在地上,神色紧张地质问我们。
“这么大件事情,怎么没人跟我说?”制律生气地耸肩膀,他一只手撑住沙发。
瑾儿过了一会儿才开始说话,她说“找不到你。”
制律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样,更加怒吼,说:“你们不会出去找我的吗?真的是,你们都长大了,什么事情还不懂事。”
制律一个人在那里哔哩吧啦地讲个不停,整个内容也大概就是说我们不懂事。
最后,他顺了一口气之后,他开始询问裘凤的情况。
“阿凤怎么样?住在我们隔壁的肥婆莲怎么会说裘凤怀孕呢?”
制律见我们还未回答,直接把凳子搬到瑾儿面前。
“这到底怎么回事,她怎么会流产了?”
瑾儿一脸不耐烦地转过身,她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不清楚,求求您别问了。”
“西宁,那你说,怎么回事啊。”制律又转过头看着我,移到我身边坐下来。
我突然害怕了起来,万一他们知道这件事情与我有关,那我怎么办?
我双手抓住大腿两边的裤缝,眼珠子转动起来。
“我也不知道,我一出门就看见姑姑倒在楼梯上,她下身流了好多血,流了一地,像当年奶奶流血那样。”我淡定地描述着整件事情。
“怎么会在楼梯间呢?她摔倒了?”制律继续追问。
我看了看瑾儿的脸色明显不大高兴,我也回答说:“我也不太知道。”
瑾儿突然开口质问:“你们一个个嘴上说的强,怎么不见你们去看望她?”
制律没说话,犹豫了好一会儿。
“我这不是先了解情况再过去嘛。”制律双手插在口袋里,时不时眼神撇向瑾儿。
“泽敏,过来给外公抱抱。”泽敏站在我们面前一动不动,用力地咬着大拇指,眼看就要走咬出血来了,制律看到之后马上把泽敏抱住。
“你跟外公怎么一点都不亲,让你给我抱都不肯,还吃手指,多大了还吃,叫你吃。”制律把泽敏反过来放在大腿上,一手掌打她。
泽敏大声地哭喊,她使劲用力哭的表情,就像当天她看见裘凤流产的样子那样,满脸红涨,快要哭不出声的那种。
“你拿小孩子出什么劲?”瑾儿一把把泽敏抱过来,安抚着。
这个时候,苏薇伸出一把钥匙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