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搬开最后一个箱子的时候,我发现这个箱子里装的不就是苏薇的“秘密”吗?她把她的日记本也放在这里面。我翻开箱子,取出这本封面残旧的日记本,犹豫了片刻,我还是告诉自己,不要尝试从日记里读懂一个人。
最后,我把日记本又放回了原处。
苏薇的箱子里,除了贵重的首饰盒,还有装了腾志写给苏薇的情书,幸亏这箱子外面的银制品,不然就会像其他箱子一样,落得被臭水浸泡的下场。
之前我曾经把腾志写给苏薇的信取出来细味,还未接触过爱情的我,只能从大人的行为中了解爱情。在我把每一封信都读完之后,还有最后一封与信封不同颜色的信放置在最底下,我还以为,这也是腾志写给苏薇的情书,然而并不是。
我从来没想到,翻开这封信是我做的最错误的一个决定,好奇,原来真的可以害死人。
翻来这封信之后,它让我对苏薇原本美好的想象坠落千丈,让我不得不承认,苏薇她并不是我想象地那般美好。
信里的内容,大概就是苏薇的情人写给她的一封情书。
情书里对苏薇的甜蜜称呼,无微不至的生活问候,还有期盼她与腾志离婚的某一天来临。
看信纸的纸张,还是非常崭新,不像是压在箱底多年的信纸,就像是最近这些年才收到的一封信。
最后的落笔人,竟然是沈煜明。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人就是沈父的侄子,印象深刻里他曾经来过我们家拜访,当初就直接从二楼下来,还未让我等其他人质问究竟是何人的时候,他便先自我介绍,自称沈煜明,沈家老爷的侄儿,便解释对我们家的装潢设计十分感兴趣,前来参观,冒味来访还请见谅。
在半京华院那时,我就应该能够感受到这些端倪。
还未等我冷静过来,我就听到了苏薇呼唤我。
“西西!我回来了,开门!”苏薇从楼梯间的走廊上,就一边呼唤我。
我揣揣不安地把那封信塞进信封里,再把信封的折痕重新按实,把一切有关于苏薇的东西都放进箱子里。
“怎么叫了这么久都没开门?”苏薇看起来有点生气,她把钥匙放进手提包里就躺在沙发上。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家里已经被泡成水缸了,进家门时,屏风挡住了后面堆成山的箱子,晚风也很大,吹散了大部分的味道,疲惫的身体让她昏昏欲睡。
我把情绪藏好,整理好之后赶紧跑出房门,说:“你看家里都成什么样子了?”
苏薇摇晃了一下脑袋,转过头半眯着眼睛看着我:“怎么回事?怎么这么臭?”
这时,苏薇才意识到家里满是酸臭味,她看见了浸泡在我脚上的脏水,突然大喊一声。
“怎么家里这么多水?”
“不知道,我和瑾儿本来想画画,没想到突然家里就变成这样了。”我指着脚下的水,甚至能看到许多排泄物在水上漂浮着。
苏薇立刻在家里每一处角落察看,又跑到邻居家外敲门,原来,这倒霉家的事情,就只发生在我们家里。
“这是粪渠塞住了,我们刚好在底层,左邻右舍一点事都没有。”苏薇双手插在腰间,不停地看着漫无目的的脏水纵横遍地,一直在叹气。
“顾裘凤死哪里去了?还有你爷爷呢?”苏薇突然问我。
“我不知道,瑾儿在她房间把东西整理出来。”我看向瑾儿的房间。
苏薇从房间门口的鞋子架上拿过一双橄榄绿色的雨靴,撸起袖子就往厨房里去。
只见她像个男汉子一样,先用手把厨房下水道通口的隔层打开,把上面的脏东西和杂物用手扯下来,使厨房的水先流下去,她又回过头在房间里拿出一个衣架,把它的铁丝扭断,做成一根长铁丝,尝试在不停涌水出来的坐厕上,把它给通了,苏薇往里用力地捅了几下,水瞬间下去了,突然又涌起来,这次反而更多的脏东西,那排泄物奔涌而出,直接洒在苏薇的身上,她捂住脸,躲过一劫。
多次失败后,这次,她反而直接用手伸进粪坑里,她面无表情地往里面掏出东西。
“这没办法,我摸下去都是洞口,没有东西塞住。”苏薇深呼吸一口气,像解脱了一样释放。
这时,邻居家送来了一条鱼,他们坚称:“只要把鱼放进坐厕里,就不会塞了。”
可没想到,这个方法还挺神奇,鱼溜下去不久,坐厕就通了,厨房的水也慢慢下去,只留下满地的排泄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