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还是老样子，围边的栅栏还是老样子。

他按了密码器，黑色大门缓缓打开，里面也是老样子。

她的一颗心被一只大手攥住，揉捏得变形，他说大门的门锁换掉了跟她说了新密码，她没有听也不想记。

跟她有什么关系？

车子停在原先的地方，如在往常，她会下车拿了东西然后开了客厅门等他从车库上来。

现在她连打开车门下车的勇气都没有。

那一波波的过往翻江倒海来袭，苦的甜的欢乐的悲伤的，现在凝聚成一个字叫做痛。

“我能不能不住在这儿？”她咬咬牙，问道。

“公寓里的东西都搬出来了，没法住人。这边有厨房，方便保姆照顾。”乔喆皓一愣，从后视镜里看她。

“能租在外面住么？房租从那一千万里扣好了，或者我自己出。”前后左右、四面八方没有她能投放视线的合适之处，垂下头，盯着自己露出半截的小腿。

“这里宽敞，你可以住在主卧……”乔喆皓还没有反应过来，耐心地讲着。

“我不想跟你住在一起。只是把孩子生下来而已，没必要住在一起。”她冷冷抬头，漠然的目光射过去。

乔喆皓眸子骤缩，脸色沉暗：“你住这边，我搬到公寓，我妈妈最近回国在这边住，再过两周会走。”

叶春妮推开车门，站在门口，迟迟没有抬手去旋转门把手。

乔喆皓随之下车，点开了密码，又跟她讲了两遍。

分明是原先那个，他竟然以为她忘记了。

她也想要忘记，不应该记住的不就应该忘记么？

“你要住哪间？我妈妈住在三楼第一个客房……”

“我住第二个……”

“你可以住在主卧，比较大。”

“我明白自己的身份，不敢喧宾夺主。”叶春妮背着小小的双肩包，鞋子都没换，往搂上走去。

乔喆皓踢一脚木门，自动开合的木门前后摇摆不停，挥散着主人莫名就来的怒意。

几个小时了，除了呛他就是跟他甩脸色，她以为她是谁，有什么资格这么对他？

因为她是孕妇，因为他很重视这个孩子，因为自他出现后她除了哭就是哭，他又心软了，想要对她好一点儿，她却只是在惹他。

他其实都知道，她是为了别的男人在伤心，又把罪责全部归咎于他身上，所以处处找他茬。

可他不是说过了，他只是要留下这个孩子而已，没说要永远留住她啊！

他们回不去了，她心里装了别的男人，他留下一个每天都在思念别的男人的女人有用吗？

他分几趟把装得满满当当的箱子往三楼提。

上楼的每一步都很沉重，他抬脚爬楼梯吃力，他右臂拎箱子吃力，他两肩摔得厉害，右手臂也有扭伤。

他让她不要拿太多东西，她偏偏不听。

她早就不是过去会乖乖听话的叶春妮了，或者，她只是不再乖乖听他话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