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彻底解脱还是变得更糟?
好像结果都能接受,毕竟这是上天安排的,是她命里应有的劫数。
张乐迪请来的护工阿姨善言,见她没睡便一刻不停地说着,仿佛没有意识到她现在的脸色是有多臭。
她合上眼睛,想要装睡。遇上他之后的可怖画面叠加闪现,她又张开眼睛,盯着不断流进她体内的药水。
乔喆皓醒来时,看见了放在桌上的叶春妮的钥匙,去她家里帮忙收拾了几套衣服想要给她送去,还找了正规店铺的开锁师傅换了锁。
一路上,叶春妮说过的那些话循环反复播放在耳边,那冷清的目光刺得他心里憋闷、后背发凉,他丧失了踏进了医院的勇气,让人帮忙转交给张乐迪,钥匙放进衣服里也一并归还。
他从来都不是个勇敢的人,如果不是昨天碰上她,如果不知道她还怀着他的孩子,他一定不会有这样的言行。
毕竟在前段时间,他就说服自己放下了。
那时,还有些理由让他带着几丝情愿。
现在,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都不得不放弃。
绕着医院走了一圈又一圈,恋恋不舍地离开,日头还没有沉下去,他就着急地把自己灌醉了,一个人窝在ktv的豪华大包厢里,他的孤独淹没在周围的一片嘈杂中。
声音调到最大,歌曲一首一首播放着,酒一杯一杯灌进肚子里,烟不停歇地点燃抽着,不断亮起的手机无人接听。
小陈举着电话焦急等待,乔总消失两天了,可公司还有不少重要决定等着他裁决,昨天在路上还是能联系上的啊。
乔母拿着手机在院子里着急踱步,叶春妮根本联系不上,不知道他们现在是否在一起,等到坐不住了驱车去了叶春妮租的房子里。
张乐迪盯着小护士刚送来的衣服,袋里还有一串钥匙,翻遍了通讯录没找到乔喆皓的联系方式。这些东西他确信是乔喆皓送来的,只是想问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下午他抽空去看过叶春妮两次,都没有把衣服带过去,下班后磨蹭了一会儿才拿着衣物前来,如果叶春妮问起就说刚刚去她家里取的。
叶春妮根本没有在意这些,冷漠从未从脸上消失过。
他来过几趟,除了要转病房和辞退护工,都没听她说过一句多余的话。
孩子明明还在,她脸上的笑容和积极乐观的生活态度却提前离开了。
张乐迪坐在病床前,给她摆好饭桌,买回来的汤盛到小碗里,想要喂她喝,她却别过脸。
她以前不想吃饭或者孕吐严重吃不下饭的时候,只要提到为了孩子,她就会乖乖吃起来,今天怎么说都没能奏效。
张乐迪哄劝了几次,不再强迫,保温桶扣回去,打算等她待会饿了再试试。
几度想要张口,问问他离开那一个多小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她现在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冷若冰霜的脸能滴出水,即便问出口她也一定不会说。
如果乔喆皓站在这里,张乐迪一定会攥紧拳头上去招呼,问问他究竟使了什么招数把一个好好的女人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