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运力浑身酸疼,提内力还好尚存,勉强坐起身来,颤颤巍巍来至张小姐身旁,哪张小姐穴道受制,却眼睛能动,望情郎一身血污,心疼的娇珠涟涟。
杜威强提内力探手将张小姐穴道解开,身形却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好在身旁有张老爹夫妻把持。
次日天亮,张老爹托邻居报官,杜老爷和县太爷率众来查,命人先将杜公子抬回县城请郎中医治,并接张家一家三口回杜府中暂且居住,以免贼人再度复返寻仇。
张家小院待县太爷勘察一番后料理后事,也变得空空如也,周围邻居知道此宅凶险,无人敢靠近,小院凄凉凉一片宁寂。
此事便在潼关县境内再度传来,这采花杀人凶手一时间被人传扬的神乎其神,更是令人发指愤恨。
两日后夜晚,张家庄张家小院前出现一黄面老者,在张家院外徘徊不定。
此人在小院外转来转去,最后附身在院墙外东南角处,此刻见墙外杂草丛中有一明晰脚印,且踩倒一片杂草。
顺此而寻,待黄面老者寻至几步之后,却见老者眼神中惊恐万状,吃惊匪浅之态。
此人正是小疯子是也,自从与叶有神等人分手之后,便独自一人西入潼关而来,人皆猜疑是小疯子挂念华山派掌门翁书平师徒众人,再说唐林曾在兄弟山庄,此刻不知是否回山。
实则非也,小疯子之所以西去潼关是因为前一次与叶有神夜探华山,受翁书平掌门所托,与宋俞初,袁景云二人同赴京城,无暇分身。
故经潼关而去,谁知在这潼关之内还有一奇门前辈,此人姓杜名逄飞,乃是昔日奇门八雁之六,因早年间受小疯子之父邗云所托,贴身护卫邗云结拜义兄汤文举,故此一直滞留潼关未与奇门中人一同居住,邗云每每对小疯子诉说此事,总觉心中有愧,对不起这六师叔杜逄飞,如今汤老将军已告老还乡,颐养天年而去,杜逄飞携一家老小便一直居住潼关县城之内。
小疯子除七煞于三门峡,离潼关甚近,故此与叶有神不辞而别,一路西去,直奔潼关而来。
谁知一入潼关便闻听最近所发生的骇人血案,暗忖此事定然是些江湖败类所为,淫贼本来就被江湖中人所不齿,再杀人灭口更是人神共愤之举,不免也是气的血脉喷张。
谁知旧案未破,又添冤魂,小疯子更加义愤填膺。
便想先看望杜师爷后再做定夺,一路打听至杜府,杜师爷不在府内,小疯子便悻悻而去。
傍晚时分才听闻杜府公子杜威受伤而归,本想入府拜谒,又怕杜爷爷难为情,还是在杜府之外暗中保护的好,除去淫贼之后再行探望。
于是这才夜探张家小院,谁知不查则已,细查之下大吃一惊,这淫贼逃遁步法甚是熟悉,沿其所行步法行走几步后更是惊诧不已。
此步法乃是自己偶然间所创的璇玑步,试想这璇玑步天下间我教授之人屈指可数。
便是宋俞初,袁景云,叶有神和金马堂老堂主孙子孙女。
如今金马堂孙子孙女尚且年幼,不可能来此行凶,袁景云神隼传书道已回归保定府。
在这华山地界会施展这璇玑步者只有华山宋俞初,可是听闻华山大弟子唐林所言,这宋俞初自从回归华山之后,因阴差阳错参入焚毁风云山庄和劫杀长江帮众一事,被师傅翁书平罚其面壁思过三年不得下山。
再者华山派掌门精心挑选的弟子门人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宅心仁厚之人,怎会做此有辱师门的不轨之事。
小疯子一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宋俞初曾经暗中传授给他人不成。
小疯子一边胡思乱想,腿脚却自然而然的向华山方向而去。
直至山脚下才猛然觉醒,心想既来之则安之,一探华山也好,弄个明白。
将自己随身包裹,一身布衣收拾利落,拾阶而上,遇山门阻挡之处便施展绝顶轻功,借黑夜如飞鸟入林,腾空越过。
山籁静寂,夜鸟无声,偶有山风阵阵,松涛呼呼,远际夜鸟归林“扑棱棱”一阵翼动,山谷回鸣。
小疯子施展太乙真诀,提力隐身,如一道魅影电射于松岭之间,直奔朝阳峰头。
一路飞行,一路捉摸,来此华山还是不露行藏为好,翁掌门自从得知二徒宋俞初行大逆不道之事后痛心疾首,懊悔万分,为免翁叔叔难为情,还是先查明宋俞初是否在后山思过崖潜心面壁思过,有无出山迹象,有无授徒一说。
渐见八景宫屹立峰头之下,灯火阑珊,风灯摇曳,峰头之上阴风阵阵。
八景宫下一处别院,掩映在松树之中。飞身隐藏在半坡处松林之上,聚目观看,见几根石柱挺立,头顶纱灯照亮院落。
小疯子一侧身突然察觉在别院后半坡平地之上有一人正在打坐练功,聚目力望去,心中欣喜不已,正是华山派大弟子唐林。
小疯子正在思忖见与不见,却见唐林已行功完毕,起身入别院而去。
院落中唐林款步入内,两个青衣弟子行礼见过,唐林开言道:“松竹,松鹤二位师弟,可曾去给你二师兄送过晚饭?”
一弟子道:“大师兄,您先用饭,我这就准备出门送饭。”
唐林点头入内堂而去,少顷见哪个青衣弟子提饭盒一溜烟奔后山而去。
小疯子心中暗喜,果然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便隐身形悄然跟随。
山路崎岖,高低不平,沿蜿蜒小道曲曲折折好一会儿功夫才来至在一半山腰处洞穴之前,左右观望真乃奇险,黑乎乎不见其底。
青衣小童在洞口外叫喊一声:“二师兄?”
不一会儿,见一长衫男子从洞内走出,正是宋俞初是也,持书卷笑语搭话。
小疯子栖身一颗歪松之上,心中盘算,原来此地便是思过崖,宋俞初果然在此面壁。
正在思忖间哪小童怕天黑路艰未说几句便下山而去。猛然间小疯子回眸之际,见宋俞初手提食盒,一手轻轻抚摸腹部慢慢踱步入洞而去,此番神态令小疯子大为震惊,难道是宋俞初有伤在身,还是练功而有损经脉。
重新返至八景宫外,密林中注目远眺,宫楼背依高山,小疯子沉心凝气,不敢泄露半点内力,这翁书平瑰元功已是炉火纯青。
藏身宫殿之上悬松枝头,侧耳倾听,隐隐有二人对话之音传来。
“师傅,自从徒儿回归华山,近日听闻我华山脚下潼关县内有江湖败类屡屡作案,奸淫少女后再杀人全家,令人发指!”
“奥!有,有这等事,发~发生在我华山地界?”真是翁书平的声音。
“是啊师傅,我华山除恶务尽,怎容得淫贼在我华山逞凶!”
“林儿,你~你明日下~下山,追查真~凶!”
“是!师傅,弟子领命!”
小疯子顿生狐疑,看来是错怪了宋俞初其人,说不定行凶者另有其人。
既然此事与华山无关,还是速速离去为好,想罢便提气飞身而去。
且说思过崖上,宋俞初盘膝坐在山洞之中,除去长衫,看自己肚腹处血迹渗出,小心翼翼解去布条,涂抹一些华山瑰露,在附上金疮药粉,重新包扎好。
心中却是怒气难平,俊面之上凶光毕露,心中愤恨道:我乃堂堂华山二弟子,无缘无故被师傅惩罚面壁,不就是杀了几个长江帮弟子嘛!有何大不了的。被江湖人传说的风云山庄老子一样放火烧它个鸡犬不留。
奶奶的,老子憋屈难挨,出去寻欢作乐却半路碰到这么个丧门星,怪老子一时大意,让其伤了老子肚腹皮肉,待老子几日后恢复元气,定杀他个鸡犬不留。
哎!记得华阴城南有一大户,他家女儿生的水灵,待老子伤好后定去哪孙老爷家光顾一番不可!
几日后,宋俞初伤势已无大碍,提气行走如同往昔,心中更是百爪挠心,就等夕阳西下,夜幕降临,好行其好事,偷下华山一亲芳泽。
余晖西下,宋俞初待小童送来饭菜后草草吃了几口,兴奋的手舞足蹈,撩开夜行衣看了看肚腹部伤口,已无感觉,吹灭洞内灯火,疾步下山而去。
下山小道,耳熟能详,早就秘密穿越了不知几个来回,沿后山沟壑,曲折出山而去,先直奔华阴县城。
本想去潼关小院报这一箭之仇,料想那些人必定早有防备,说不定请了江湖高人,万一马失前蹄,得不偿失,再让师傅知道定会扒了我的皮不可。
宋俞初提内力行璇玑步法,飞跃数丈后,立足察觉自己皮肉之伤确实已无关紧要,便再次飞身而起奔华阴而去。
脑海中不断展现哪儿时的孙家小姐,天生丽质,绝色俊颜,两只酒窝若隐若现,玲珑别致至极。
一路飞房跃脊,璇玑步施展的淋漓尽致,华阴城内一片宁寂,寥寥灯火点缀这黑夜小城。
先潼关,后华阴,老子如此声东击西,而成就今夜好事,快活一番。
孙家大院就在眼前,后宅内更是寂寂无声,落脚于浓密花草从中,掀开蒙脸黑巾,一阵嗅闻,这才是闻香识女人,提内力,轻蹑足,便向胭脂水粉之香浓郁闺房而来。
果然门缝之中散发的香气更为浓重,用剑尖轻轻挑拔门栓。
持长剑轻轻挑开绣踏绣帘,绣踏之上传来一阵轻微鼾声,运目力看去,一看大吃一惊,心头怒火冒出腔外。
只见卧榻之上酣睡的确实是一女子,怎么生的肥头大耳,膘肥体壮,难道这就是曾经的孙家小姐,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难看,真是坏了老子一番心情。
想罢手起剑落,黑暗之中“咔嚓”一声便将这肥硕小姐人头砍下,轻蔑愤恨的一声冷笑,来至房檐之下,飞身上房。
摆身形正欲再寻它处,突然间脊背一阵冷汗,吓得差点叫出声来,只见不远处房脊之上站立一人,正看着自己。
宋俞初知道事情败露,还是先行脱身为妙,一晃身躯,璇玑步法运至极致,便掉头飞奔而去。
偷眼一看,哪个人影极速追来,从其飞跃身法上来看,吓得心中又是一阵冰凉,此身法甚为熟悉,与我华山派神光龙旋步如此相似,难道是,是我华山派人,难道是~
想到此心中不敢再想,一咬牙,一狠心,暗恨道:师傅一向不下山,大师兄唐林几日前刚回华山,此人身材体型倒是与小师弟明涟相仿,老子这璇玑步法冠绝天下,看你能奈我何。
想罢再提内力,如一阵清风般奔驰而去。
直至华山北麓,回头张望,见后无来人,心中才长吁一口气,身形一闪,便寻觅来时哪沟壑而去。
宋俞初猜测的不错,哪现身华阴城的夜行人正是华山四徒明涟,与大师兄唐林二人,兵分两路,一人奔潼关县城,一人奔赴华阴。
唐林首次让其下山历练,谁知巧碰凶手而让其逃之夭夭,懊悔不已,在华阴城内左奔右突,也没有搜寻到贼人身影,只得待天亮后回归华山复命。
再说小疯子夜探华山思过崖,见宋俞初果真面壁,剪除几分怀疑。可是这普天之下谁人还会这璇玑步,难道事情会如此偶然,人常道:能人之上有能人。莫非还有能人异士参透这北斗七星之妙。
这几日便一直栖身在潼关杜府周围,夜宿杜府后一荒废小院之中,故此错过了华阴凶案。
待事后传沸满大街小巷,小疯子暗道贼人狡猾,更没有想到贼人如此胆大妄为,真乃是色胆包天也!
四起血淋淋杀人惨案,怎不惊动官府,西安府急下飞签火票,责令潼关,华阴捉拿凶手,明正典刑。
华阴孙家女儿丧命,与官府更是沾亲带故,当然不敢怠慢,日夜派捕快官兵巡视街道,见鬼鬼祟祟者便收监入狱,倒也逮住不少为非作歹之犯,却与这奸淫凶手毫无关联。
潼关县令也是风声鹤唳,毕竟被害者乃是公门捕快,六神无主,无奈之下便入杜府与杜逄飞商议,毕竟人家杜逄飞曾经贴身护卫过潼关卫指挥使汤老将军,也是公门中人。
杜逄飞已近六十,脸庞黝黑,身形健硕,虽然须发有些花白,却雄风不减当年,乃奇门八燕之穿宫燕,手中一对镔铁鸳鸯双钩可谓是出神入化,叱咤关中。
便与县太爷进言道:“太爷,如今听闻华阴已是戒备森严,长安卫还派来二百弓箭手枕戈待旦,料想哪凶手不敢冒犯华阴。
凶手连番作案四起,三起在我潼关,且最后一次被犬子伤了肚腹,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这样太爷,您安心稳坐大堂,由老朽带领家人,捕快暗中查访,内紧外松,且让捕快兄弟们脱去官衣,换成便服,以免打草惊蛇,您看可好?”
县太爷难得得遇如此上心之人从中协助,自然点头应允,欣然而去。
小疯子白天在潼关县城之内东游西逛,偶尔见街面之上有几人目光锐利,警觉不已,心中暗道:这县太爷看来不是平庸之辈,暗中查访,内紧外松果然是一手妙棋,看来是志在必得。
不远处走来一健硕老者,腰板挺直,须发微微有些泛白,再看其走路步伐,脚尖逞外八字,轻轻微划一弧,内紧收里,踏中正之位,正是我奇门太乙七步的常态走法,心中一阵狂喜,杜逄飞师爷爷,差点一口喊出,可是贸然叫喊甚为不妥,还是等真凶落网之后再见也罢!
小疯子压住心态,默默独处在饭桌旁,见杜爷爷从眼前走过,不免眼圈泛红。小疯子正沉浸在亲人相见之喜悦之中,突然闻听此饭馆的掌柜的正站在身侧自言自语道:“这杜老爷一向平易近人,怎么也是个嫌贫爱富之人啊?”
小疯子闻听此言,心中就是一颤,回头问询掌柜的道:“掌柜的,请教一下,这杜老爷是怎么一回事,可否讲解一二?”
饭馆掌柜见身边客官问话,看了一眼远去的杜老爷摇了摇道:“客官,你怎么没有听说,杜老爷公子与城外张家庄张老爹之女结成儿女亲家,如今那张老爹逢难借住在杜府,这杜老爷平日里平易近人,却突然反悔嫌张老爹贫穷拖累,把人家一家三口赶出杜府,哎~真是人心隔肚皮啊!”掌柜的说罢摇头而去。
小疯子闻听心中便划一道横沟,突然间恍然大悟,想必是杜爷爷欲擒故纵之计也!
正在窃喜之时,只见一熟悉身影从自己眼前走过,刚欲抬手招呼,又觉不妥,原来是华山大弟子唐林匆匆而过。
黄面老者小疯子酒足饭饱后便出城而去,直奔张家庄而来,抬眼望去,见庄前乃是一处高坡,破上林木茂密,想到凶手大多在夜晚作案,便慢腾腾向南坡而去。
坐在一棵高大树杈之上,展目望去,张家庄虽然远点却能尽收眼底,张老爹哪个小院也能望到。见夜色将至,闲来无事便在树上打坐练功。
谁知一夜过去,平安无事,却发现在张家小院不远处树林之中有人影闪动,想必是杜逄飞爷爷带人蹲守。
再说一说这华山大弟子唐林,领命查找凶手于潼关县,几日未果,正待回山问师对策时再听闻血案在华阴事发,愤恨不已。
今日闻听潼关县杜逄飞老前辈不义之举,便入杜府问明所以,唐林曾多次拜谒杜老前辈,因听师傅教诲,奇门与华山有再造之恩,这杜逄飞乃是恩人邗云之师叔,又在潼关县城内居住,可谓是地主之谊怎能不拜会一番。
所以每年几次来重礼拜见。杜老爷一向做事严谨,不露口风,因这秦关之地,武林之中华山派就在眼前,保不准是华山中人所为,所以唐林出杜府后也是暗自责备杜逄飞道貌岸然,妄为尊者。
唐林愤然回山,与师傅道明实情,翁书平与杜逄飞先有交往,但却深知奇门中人个个重情重义,杜老爷此番举动定有深意,否则又怎会早就应承儿子与张家小姐之婚事,要嫌贫爱富早就嫌了,何必等到现在乎?
翁书平捋三绺须冉不言不语,唐林余怒未消,愤然努嘴,再闻听小师弟明涟说曾亲历贼人,且轻功身法甚是厉害,连我华山派神光龙旋步都望尘莫及,脑海中浮光掠影般思索此人到底是谁。自己亲眼所见轻功身法冠绝天下者叶有神,风少侠,还有就是司徒空明,再还真想不到是谁。
心中郁闷,便向后山思过崖来看望一番这二师弟宋俞初,提两坛美酒,与宋俞初痛饮一番,以去心中烦躁。
便将山下之事说与宋俞初知晓,宋俞初自然心知肚明,随声附和,不敢多言,更怕言多有失惹火烧身。
再说山下杜老爷和众捕快,白天巡街,夜晚蹲守,一连几日皆无收获,不免牢骚连连,杜逄飞毕竟已是身不在官家,自然指使不得。再说自己亲家,犯不上让别人帮忙,还是亲力亲为的好。
却说这日,宋俞初派小童找大师兄唐林前来饮酒叙旧,实则是这几日淫心大盛,百爪挠心,为探大师兄口风,也看看其是否还在山上。
果然唐林提酒前来,对饮一番后便假意练功劳累,憨憨睡去,唐林也回别院而去。
思过崖下山小道,掩映在沟壑之中,小时候常从此处下山,闹市游玩。今夜趁酒兴轻飘飘身如柳絮,璇玑步穿山越岭自然不在话下。
从高山沟壑茅草丛中探头而出,见夜黑无人,身似脱缰野马,飞腾而去,心中却一直记挂哪张家小姐,想到哪娇容嫩肤,脚下又加紧几分。
篱笆小墙抬腿即过,小院中寂寂无声,漆黑一片,抬眼见张家小姐房间木门紧闭,惊喜是木窗虚掩。
提长剑,请抬步,蹑手蹑脚来至门窗之下,侧耳倾听,提气而查,里面有一人入睡其中,气息平稳,显然是没有察觉,想到此美滋滋一番大喜。
轻轻掀开格窗,目力及处,练武之人目力更是强之常人数倍,赫然看到正是哪神往已久的张家小姐。
长剑支窗,身形欲而入之时,突然间闻听背后有人说道:“无耻之徒,总算等到你自投罗网!”
一语如晴天霹雳,脊背顿时汗如雨下,迅疾回首而望,只见身后一丈外站立一人,布衣长衫,净头黄面一老者,更为惊骇者乃是此人何时来此,自己还一无所知,没有一点察觉,此人功力非同小可。
宋俞初手中紧紧握住长剑,轻轻噓一口气,平复这惊吓之心,毕竟作贼心虚。
仗剑而立,缓缓抽出三尺青锋,双目惊恐怒视着眼前黄面老者,突然一阵劲风,篱笆外又飞身而入两个人影,吓得宋俞初没有知觉般退了两步。
黑夜中依稀看清,一个白衣剑客,正是自己的小师弟明涟是也!一个是黑面白须老者,手中明晃晃一对鸳鸯双钩似曾相识。
今夜难以善了,唯有拼死一搏,长剑出鞘,内力运至剑稍之上,卷起几十道剑影直奔黄面老者杀来。
迎面老者身形移形换影,突然间不见踪影,其身法之快自己纵然没有看清楚人家的丝毫,就在长剑风卷残云之际,突觉自己面部一冷,右手一试,亡魂皆冒,蒙面黑巾已不知所踪。
刹住身形,四处张望,哪里还有那个黄面老者的影子,对面唯有明涟和双钩老者伫立。
突然闻听身后草房之上一声音至:“宋俞初,果然是你,华山败类,还不束手就擒!”
宋俞初身形吓得一晃,可是最为震惊者是哪小师弟明涟,惊的“当啷”一声宝剑落地,声音突变着道:“二师兄,怎么会是你,你又从何处学的这诡异身法!”
宋俞初知道此事败露,已无遮掩必要,手中长剑一个挽花,立于身后道:“是我又当如何?小爷我为华山效力朝廷,无缘无故被师傅惩罚面壁思过,三年不得擅离思过崖,谁来替我鸣冤!”
“二师兄,师傅罚您面壁,定然是有深意,可你万不该私自下山,连连作案,二师兄这是近十条人命啊?你怎么能下得了手呀?”
“谁让他们碍老子好事,个个都该死,想当初我效力朝廷黑卫,杀人如砍瓜切菜,杀几人又待如何?”
小疯子站立屋顶之上,闻听此言,怒火中烧,恨自己怎么瞎了眼教璇玑步给这个丧心病狂之恶魔。
杜逄飞事身军营,一向不擅言语,双钩一分道:“束手就擒吧小子!”
“休想!”一语既出,手中剑起,华山剑法野马分鬃荡起阵阵剑气向杜逄飞前胸袭来。
杜老爷子内力如虹,灌于双钩之上,门户要紧,舞起一团银幕,犹如铜墙铁壁,谁料想宋俞初身法诡异,踏天枢蹿天而起,手中长剑如附体长虹,剑气嗤嗤作响,直逼杜逄飞空门而袭,逼的老爷子身形急转,“铛铛铛”火星四溅,剑钩相交,激荡夜空。
一来二去,两人在转瞬间便交手十几个回合,宋俞初凭借诡异璇玑步法游刃有余,杜逄飞倚仗自己内力深厚,二人堪堪战个平分秋色。
此二人一番大战可吓傻了小师弟明涟,这步法,这内力,自己更是望尘莫及,只做兴叹而已。
黄面老者小疯子拂袖站立在屋顶之上,观看二人争斗,看宋俞初入黑卫不到一年光景,却变得如此心狠手辣,手中剑招本就奇险,又学得一些军中技巧更加如虎添翼。
这军中刀剑可飞江湖流派所能比拟,军中技艺皆是经过了杀人历练,乃是一等一的杀人手法,稳准快狠乃是第一秘诀,出手如电,一招毙命。
观宋俞初手中长剑,外似狂风乱舞,眼花缭乱,乃是虚张声势,然剑剑不离人体中宫大穴,又夹杂着几式专门断人手脚的狠辣功夫确实令人猝不及防。
好在杜爷爷内力深厚,借内力堪堪将长剑逼偏在周身之外。
小疯子怕杜爷爷年老体弱,不敢再做壁上观,一咬牙今夜一定要将这个迷失心智之狂魔置之死地不可。
突然间旋风而至,宋俞初知道黄面老者来袭,璇玑步滋溜外滑,荡出两丈之外,谁知足底未落,抬眼观瞧,只见在自己落定方位之上站立的正是哪个黄面人。
吓得宋俞初赶紧分内力,扭身疾转,走天玑,跃天璇。长剑倒立于身躯之下,飞身跃至于半空之中,落于天权之时,身形半横之际,其势之快,肉眼难观。
突觉身后神道大穴一阵钻心之痛,随即就觉下盘已是不由自主,身子平平,“扑腾”一声便摔落在地面之上。
然却双臂能动,口嘴能言,可是心却如死灰一般,这是何人,这是什么功夫,我宋俞初叱咤风云已久,步法出神入化,怎么连这个黄面人的影子都看不到,难道天下间还有比这璇玑步更为神奇的身法不成?
双手舞剑,口中怨恨的道:“老东西,你是什么人?”
小疯子更是恨上加恨,临死不知幡然醒悟的狗东西,左右手交叉运力,太乙指迸射而出,只听“嗖嗖”两缕之风,转瞬之间便将其云门二穴点中,长剑落地,再不敢动。
在场明涟,杜逄飞二人,突然间见哪老者飞舞而下,没有看清此人如何出手,便在交手之间便将宋俞初点倒在地,此伸手人间难寻,天神下凡也!
小疯子一把将宋俞初提起半截身来,宋俞初愤恨的眼角迸裂,咬牙吱吱作响,恶狠狠道:“你到底是谁?”
小疯子蹲下身来,从牙缝中挤出几字道:“宋俞初,恶贯满盈,小疯子我今日便送你归西!”
宋俞初眼神中突然迸射出几分惊吓,几分心安,几分懊悔,便闭上双目。
小疯子右手掌起,一下便按在其百会穴上,轻轻一舒内力,宋俞初慢慢瘫软下去,没了一丝声响。
小疯子掌毙了宋俞初,心中却突然升腾起阵阵哀意,本来一侠义满腔的七尺男儿,却成了一人人愤恨的淫邪恶魔,怅然若失,空空荡荡,飞身消失在夜色之中,身后传来的声声叫喊声,小疯子一个字也没有听到。
余后之事便是,一番打斗,惊的张老爹自然是肝胆俱裂,明涟眼看二师兄自作自受,可是在其瘫死之时,啕嚎着奔至二师兄尸身之上,抱其身躯呜呜大哭。
杜逄飞老爷子已知此人乃是华山弟子,一关华山声誉,二关乎死者冤情,难平民愤。
此刻见哪明涟已是手足无措,六神无主,最后杜老爷子拿定主意,先让明涟回山禀明翁掌门,自己留守张家庄,待天明之后禀报官府。
由官府来人验明正身,再验察凶器长剑之宽厚长窄,与先前死者是否吻合,待官家结案后,由杜逄飞主持炼化,将骨灰亲自秘密送回华山。
这样一来可以保住华山清誉,二来可以平息百姓怨恨和惧怕之心。三来潼关县令也好交差领赏,乃是万全之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