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柴房之内,晦涩昏暗,莫风二人坐在草堆之上商量对策。
后宅卧房庭园甬道之上,叶老妇持帚扫地,莫少羽兄妹二人从前厅步入院中,莫少灵头前问询:“叶大娘辛苦!”
一语未毕,叶老妇突觉后背处,天宗双穴被强硬内力点住。
小疯子悠然而入,转至叶老妇跟前,连声窃笑,单手提老妇入内堂,“扑腾”一声将叶老妇扔在地上。
蹲在老妇面前,笑吟吟道:“叶三娘,费尽心思,入莫府甘愿为奴为仆,耗费光阴十几载,所谓何来?粗茶淡饭,安心度日怎么就难以填饱其狼子野心呢!”
叶三娘怒目而视,横眉立目,看着眼前这个邋遢郎中,嘴角露出轻蔑一笑,嗤之以鼻,不予理睬。
“念你在莫家尽心尽力近二十年,小爷我先废去你全身功力,而后再去三门峡取其余六煞之项上人头!”
哪叶三娘还有以为此人是恐吓戏言,谁知这人突然出手点了自己气海穴,且内力如丝如缕,丝丝入扣,顷刻间就觉烈火焚身,如万千虫蚁噬魂浊骨般痛疼难忍。
莫少羽招呼胞妹入内室照顾母亲,免得看着此情此景噩梦缠身。
叶三娘此刻嘴脸扭曲,就地翻滚,一盏茶功夫便瘫痪如泥,连喘气都含痉挛乱颤之态。
气喘吁吁之叶三娘身如骨散,痛如钻心,耳畔闻听道:“叶三娘,可有话说?如若没有什么可言,小爷便送你归西,先去黄泉路上等候你七煞兄弟!”
此语犹如利刃割肉,刀刀入里,字字句句痛彻心扉,脑海中顿现自幼学艺时众位兄弟你追我逐之场景。
咬牙切齿道:“杀了老娘便可,老娘无话可说!”
“不急不急,小爷还有万蚁钻心之技还尚未施展,怎可让你就此死去。你与七煞门主里应外合,欲取莫总兵夫妇性命,就此让你死了,岂不便宜,这也太枉费了你栖身莫家二十载之功也!”
小疯子不再多言,双手并用,左右急出,点其四肢三里,阴阳互济,内力由浅入深。
哪叶三娘头一遭听闻这万蚁钻心之酷刑,就觉从四肢百骇痒痛难以忍受,丝丝如针,比之地府油煎还厉害三分。
待其满地扭动,忽长忽蜷,脸色更是青紫白红,极速转换时突听其喊到:“小侠饶命,我说便是!”话语中已被折磨的有气无力。
小疯子近前二指,点其心脉,让其难受立减。
“两位少侠,看在我鞍前马后侍奉莫家十几载份上,饶我性命,老身如实禀告就是了!”说话间犀利眼神中飘过一丝隐晦,可是就这一丝诡异怎能逃过小疯子的天目神功。
此情此景那莫少羽已然吓得手足无措,脸色煞白。
“要想饶你性命哪要看你如何诉说,小爷早先声明,你七煞意欲所谋之计小爷早就心知肚明,金银芒针刺伤老夫人,让其一口气尚存,再利用莫家兄妹孝顺心态,传书总兵大人,治丧途中暗施毒手,除去边关大患。好你七煞门这个连环计,果真阴险毒辣之至。”
小疯子察颜观色,见此刻哪叶三娘目光懒散,眼角下垂,头颅却慢慢转向并排站立的莫风二人。
叶三娘凌乱散发之下,眼袋低垂,突然间就见叶三娘腮帮微鼓,双唇开启,伶牙俐齿间露出两个细小黑洞,伴随一声凌厉破空之声,从这两黑洞之中极速射出两道寒光,以间不容发之快直奔莫风二人面门而来。
小疯子蓄力待发,全神戒备,就怕这奸佞之人横生枝节,果然不出所料,几乎同时,小疯子右手衣袖蓬动,手臂婉转,浑厚内力随之而动,在空中形成一道弧线,如风云漫卷倒转开来。
两道寒光利器与迅猛罡气相撞,被内力带动的翻转回旋,倒飞而去,“噗”的一声轻微声响,两支飞芒同时灌入叶三娘眉心之中,哪叶三娘腿脚一阵抽搐,顿时七窍流血,伸腿瞪眼归西天而去。
此番情景皆在一瞬之间,哪莫少羽空有一身本事,也被这眼前景象吓得手脚冰凉,目瞪口呆。
于是莫府上下料理一番后事,谋后而动,小疯子一番伸手彻底将莫家兄妹折服的五体投地,崇拜有加。
莫家除去后患,暂且无忧,小疯子与莫家兄妹三人晚饭后相商于前厅之中。
莫家兄妹此刻已是六神无主,全无计策,惶恐中问道:“风兄弟,您看眼下如何应对,在下担心七煞门绝不会就此罢休!”
“这是自然,小弟之所以亲眼见哪六煞北去三门峡,才折道回府除去后患叶三娘,这样你们莫家便可高枕无忧。
眼下就是北去三门峡,请君入瓮了!”
莫少灵美目转动,突然如恍然大悟般惊叫道:“原来风先生早就胸怀良策,让李二,张三前去洛阳等候,并不是真的远去凉州卫报信,只是掩人耳目而已!”
“大小姐聪慧,这正是在下疑兵之计,好引诱哪叶三娘原形毕露,我等才有机可寻。”
莫少羽狐疑道:“风兄弟,哪六煞等不到家父回转故里,毕竟会去而复返,我莫家岂不又遭其一番蹂躏?”
“俗话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莫兄无需多虑,在下早有计较!”
说罢,让莫少灵取来文房四宝奋笔疾书,洋洋洒洒一封书信顷刻而就,哪隽逸灵秀笔迹令兄妹二人叹为观止。
而后步出前厅,聚内力冲高空夜色中发出一尖锐怪异之音,透空而去。
不一刻,突见夜空之中一道黑影电闪般而至,原来是一只巨鸟落立在小疯子肩头之上。
兄妹二人被惊的元神出窍,捂口不能言,直至神隼腾空而去,哪兄妹二人还恍如隔世般犹在梦境。
天下间怎会有如此神人,心思缜密,计谋过人,且还有神物随身,简直是骇人听闻也!
直至二人梦境折返,小疯子才道:“二位尽可放心,除去七煞余孽由我奇门兄弟勉为其难便了!”
莫家兄妹感激涕零,扑腾一声跪倒在小疯子眼前,莫少羽颤声道:“风兄弟,你奇门与我莫家有再造之恩,请受我兄妹一拜!”说罢磕头纳拜。
小疯子笑着闪至一旁,一边招呼兄妹起身,一边道:“二位折煞小可也!在下非单单只为你们莫家,向大里说是为我大明疆土,望小里说是不愿看到邪魔歪道横行乡里。二位大可不必如此。”
三人爽朗笑声充斥前厅内外。
且说这日,平洛镇南十里处,一林荫山路,黄沙土路蜿蜒南去,道路两侧密林纵横,山峦叠帐,荒草及腰,不远处驶来四匹快马,马鞍桥上端坐四人,为首者乃一黄面老者,一身麻衣,老脸褶皱,其次乃一黑脸魁梧中年汉子,四十多岁,一脸络腮胡须,修剪的倒是别致,不见邋遢模样,看来是一讲究之人。
其后似是两随从,腰悬利刃,风尘仆仆,勒缰跟随。
眼看夜色将至,路上空无一人,荒山野岭之地顿感寒意。
四马扬鞭,尘土飞扬,突然在前方十几丈外,从草丛密林之中蹿出左三右四,七条黑影,呈雁翅形拦住去路。
四马之上端坐正是小疯子,叶有神,陆胜,和司徒空明。黄面老者‘小疯子’见人阻路,便装作惊恐,勒马缰四踢腾空,马匹“嘘溜溜”一阵嘶鸣,四人便如临大敌严阵以待。
只见路中央为首者站立一人,体型健硕,一身灰衣,脸面之上附有一青面白齿厉鬼面具,面具之后白发如霜,一捋白须露于面具之下。
身后乃是黑衣劲装着身,黑巾蒙面,手中所持兵刃甚是怪异,似刀非刀,江湖中鲜有人知此乃何兵器。
此刀名曰七煞掩月刀,刀柄处有一月牙空腔,却是大有妙用,月牙缺口可勾锁挡带各种兵刃。
小疯子默然观望,心中暗喜,七煞门果然上当,今有陆胜假扮总兵大人,临来时早就问明莫少羽其父体型相貌,思来想去那陆胜正合,再加上一番粘贴描画,简直可以假乱真。
“何人拦住去路?还不快快让行!”小疯子马上一声高喝。
只见为首哪白发鬼面人手提七煞刀慢条斯理道:“我等为谋一日三餐,特来求点买路财!”
身后随从之叶有神怒斥道:“哪来土匪如此大胆,总兵大人也敢拦截!”
“敢问是哪里的总兵,这年头爷爷我早就见识过各路大神,不知你是哪个石头缝里的总兵!”
叶有神见来人出言不逊,怒喝道:“大胆贼人,我乃凉州卫总兵随从,如不速速让开,小爷让尔等身手异处!”
“好说好说,爷爷我等的就是你这总兵大人!”话音刚落,鬼面老者身形突起,手中七煞刀寒光闪闪直奔陆胜而去。
四人心中窃喜,小疯子一马当先,飞身略过老者直奔其身后之人。
身后陆胜早就操刀在手,快刀一式硕放莲花,半空中一阵火星四溅,将鬼面老者来势快刀磕挡在周身之外。
二人一触即分,不容老者喘息之机,叶有神手中青霖以拨草寻蛇之式,搅动挥舞中直取老者前胸诸穴。
司徒空明此刻也持刀杀向身后六人,与小疯子力战六煞。
小疯子迎头之敌身材魁梧,其手中七煞刀更是出刀刁钻,从下而上,斜飞小疯子腋下而来,且刀势威猛,内力如虹。
小疯子曼妙身法腾空而起,一式倒飞,双足正好触及那人双肩之上,就闻听“咔吧”两声清脆声响,那人肩胛骨被小疯子生生踢断。那人撒手扔刀,满地打滚。
此刻身旁的司徒空明也与一黑衣人交手,好在司徒空明身法诡异,快捷如飞,与之交手的哪黑衣人纵是刀法精奇。却也无可奈何。
陆胜手中快刀此刻已与鬼面老者交手十几个回合,老者更是内力深厚,将陆胜逼的节节败退,眼看就退至马匹前。
叶有神出刀如虹,刀刀如斯,快刀九式之神鬼皆愁一十八式施展的淋漓尽致,且出手如电,神出鬼没,哪两个黑衣蒙面人七煞刀法在其面前犹如小巫见大巫,不堪一击。
“噗”一声闷响,一黑衣人被叶有神穿胸而过,刀锋回旋,身前行,刀势起,海底捞月式快刀飞舞盘旋,从下而上,“嗤”一声另外一人被其穿喉而起。
叶有神此刻容得片刻喘息,回头观望见陆胜此刻险象环生,手中快刀已无还手之力。此刻耳际隐隐约约传来老者一边打斗一边蔑道:“莫总兵,只要你交出手中兵符,老朽便可饶你不死!”
此语看似轻渺,却字字飞入小疯子耳中,小疯子猛然觉得此事非同小可,今日一战,万万不可放过这七煞。
“七煞意在兵符,杀无赦!”小疯子凌空一声段喝,奇门兄弟顿时血如潮涌,斗志昂扬。
那鬼面老者心中也是一颤,知道机密败露只得放手一搏,手中七煞刀更加凌厉,直取陆胜。
突然间一柄七煞刀横挡在老者面前,老者猛然望去,正是小疯子的黄面老者站立面前。
小疯子背后左手冲身后的陆胜挥了一挥,陆胜知道此意是让自己去对付其他黑衣人,小疯子已将这老者吃定。
二人几乎同时而动,七煞刀铄放丝丝刀气,如狂云漫卷,奔小疯子胸前七坎大穴而来。小疯子也不逞多让,快刀九式演变而来的佛法无边,将自己周身上下舞动出一团混元真气,将自己团团包围,谁知这护身罡气突然外泄,变做万马奔腾之势,风卷残云般直击鬼面老者。
鬼面老者知道其中厉害怎敢捋其锋芒,身形腾空而起,一跃数丈,堪堪躲过这迅猛一击。
小疯子将内力散之于无形,抽刀换式,捡来的七煞刀卷起一团团气盾直取老者正下落的下盘而来。这连环二式已然惊的哪老者心惊胆寒,这个黄面老者到底是何方神圣,武林中更是闻所未闻。
思忖间刀虹便至,老者身形横里翻滚,犹如断线风筝飞射而去,这才勉强将小疯子手中刀势化作无形。
老者亡魂皆冒,已是心惊胆寒,定身形稍一张望,余光过处,伴随最后一声“噗嗤”,身后六人皆已归西。
老者脊背发凉,冷汗直冒,这几人到底是何来历,手中刀法绝非是军中刀技可比,神出鬼没,七煞刀法在人家面前如班门弄斧,不堪一击。
正在思忖之间,却突然见哪黄面老者身形突兀,此神鬼莫测的步法更是见所未见,情急中急中生智,手中七煞刀半轮飞舞,施展撒手刀法先破其来势。
就见七煞刀携带丝丝罡气,直透小疯子手中万千刀影,小疯子手中利刃极速飞舞,施一带字诀将来刀卷动狂舞,突然倒转回旋,较之来势更加迅猛三分,倒飞而去直奔鬼面人。
小疯子一带一转,皆在一瞬,鬼面人怎么也想不到杀手锏变成夺命刀,微一收势,身形凌空飞遁,谁知飞遁去路被叶有神拦住,老者心灰意冷,身形来一云里翻,折射而去。叶有神见其从自己身侧而过,太乙七步飞天而起,意欲追踪,突然间哪鬼面老者在翻滚半空之中,从怀中取出一物,一按崩簧,“咔吧”一声随即破空之声而至,直奔叶有神面门而来。
如影随形的小疯子早就目睹一切,从鬼面人从怀中取出的乃是一支判官笔,脑海中突觉此物好生熟悉,随即便在脑海中崩出一句:庞中岳。
于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太乙步一泻千里电射追去,哪庞中岳判官笔出,知道身份败露,再者毕竟此人老奸巨猾。
在云里翻腾空之际,取判官笔射芒针阻住叶有神,余光中见黄面老者鬼影身法,眨眼即到,右手也不停闲从怀中再取出一物,口中叫喊一声:“招!”
便见寒光一闪,打向小疯子,小疯子怎惧怕这半路暗器,手中七煞刀如雨泼般天女散花式凌空挥舞。
庞中岳见此情此景,心中大悦,自己定然能够全身而退,可是他千算万算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右手飞出的乃是情急之下怀中的一锭银子。
万没想到小疯子再次如法炮制,带字诀二度施出,银子散软,不似钢刀利刃,小疯子手中钢刀看似乱舞却将那锭银子搅碎如豆,身形不退则进之机,伸左掌浑厚太乙内力凌空而发。
如虹般内力掌风拍向被搅碎的哪堆银豆,破空之声大作,呼啸着直击庞中岳,此时窃窃自喜的庞中岳,内力用尽,身形欲坠,突然间见银豆呼啸而至。
真乃是狗急跳墙,强咬牙,提丹田内仅存内力,再度折身,堪堪避开前胸大穴,可是横飞双腿正在其来路之上。
“噗咔噗咔噗”一阵声响,庞中岳左腿髌骨之下被银豆击中,发出来的咔咔声乃是被银豆生生击断。
身形更是如飞般落于草丛之中,就在此时,叶有神和小疯子身形也至,可是齐腰乱草之中哪里还有庞中岳的影子,唯独在两丈外草丛中发现了斑斑血迹。
四处除了风声阵阵,小疯子舒功探查,庞中岳已然逃遁的无影无踪,脑海中回想起南京城灵谷寺塔林之中使毒针伤花语柔一事,再想到狮王峰被其侥幸逃脱,可是今日在这平洛镇再次现身,皆被逃脱,想来便气的顿足捶胸,气的在乱草丛中一阵狂舞,众人见小疯子如此神态也不敢多问,远远看着其疯性大发,心中却另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平洛客栈之内,四人毫无胜利喜悦,闷声独咕美酒,各人都闭口不言。
最后还是叶有神先打破宁静道:“二哥,今日我兄弟大获全胜,怎么如此郁郁寡欢?”
小疯子一口饮尽杯中酒,长叹一声道:“各位兄弟,今日一战我等自以为稳操胜券,却因我一时疏忽放跑哪个巨奸大恶庞中岳。”
“什么什么,二哥,哪个逃走的鬼面老者是庞中岳哪老贼?”
“正是!”
“二哥!你怎么不早说,吴大伯之仇至今未报,我等皆都如鲠在喉,寝食难安啊!”叶有神惭愧的道。
“大战开始,我并不知哪个老者是庞中岳,一直以为此人是七煞门主,这七煞门已在江湖绝迹近百年,突然间现身武林总觉得有什么企图。
直至老贼劫杀莫总兵才知端倪,原来老贼一番连环计策并非是想夺取总兵大人性命,其实是图谋他手中的调兵令符。
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官军将帅出行,兵符随身,哎~~”
叶有神,陆胜,司徒空明三人面面相觑后才点头道:“原来如此!”
叶有神自语道:“这庞老贼果然老谋深算,借用朝廷身份,杀我武林中人,将我奇门之报仇心切与朝廷黑卫抗衡殆尽。一计不成,便见天鹰余孽皆是些鲁莽之辈,便将武林公愤引向天鹰起始之地鬼域。
然后隐身而退,图谋兵符,用来调动凉州卫千万官军,好让鞑靼番邦贼子长驱直入我中原腹地,真乃绝毒计策也!”
小疯子饮酒愤然点头。随后长叹一声释然道:“哎~逃就逃了吧,总有一日,我等再取其狗命,老贼被我用碎银打伤髌骨,银子虽然没毒,可是入肉却是极易中毒,料想哪老贼左腿定然不保,变成瘸子,这样我等今后查找也容易许多。
现在想来我等今日一战也算大功告成,除去七煞,解救了莫总兵一家老小,各位可能还不知,这莫总兵之子可是个不可小觑之人啊!
此人师出武当,乃是金城真人高徒,太极剑,八卦游龙掌法可是当今一绝。”
兄弟四人这才敞开话匣,诉说今日大战一事,直至深夜才各自睡去。
而在千里之外的蓝山村莫府之中,奇门鲁炎明按门主叶有神吩咐,在此守候,闲来无事,便将莫老夫人所居住的寝室之中,装上了两支暗弩,以做防身之用。
莫少羽却心事重重,奇门兄弟为莫家远去三门峡,再者人家奇门中人为母亲安全考虑,装上机关以护佑,又是一番感激。
这日鲁炎明与莫少羽正在饮茶时,突然闻听外面高空之中有鸣叫之声,大喜而出,果然是神隼大羽传书而至。
取信笺观看,只见上写:伤七煞门主,灭七煞,开封府雁月楼相聚,一切照旧。
莫府上下自然大喜,鲁炎明便也收拾行囊,北去开封。
至于此行吴易文为何没有同行,因为吴老帮主新丧,便留守兄弟山庄守孝。
再说小疯子一行人等,次日天光大亮便不见了小疯子踪影,三兄弟也都习以为常,见怪不怪,按昨晚约定奔赴开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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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去百里潼关县城,最近怪事连连,这县城周遭一月之内连发血案,手段残忍,先奸后杀,灭其满门,据打更人所言,贼人能够高来纵去,飞举腾挪之能,于是人们断定此乃武林败类所为。
于是潼关县内人心惶惶,尤其是家中有待字闺中之美女者更是如坐针毡,惶惶不可终日。
却说潼关城南三里张家庄,几十户人家而已,最后头有一户人家,三间茅屋,一个小院,户主张老爹,老夫妻二人和膝下一女勤俭度日,这张家小姐年方二八生的国色天香,花容月貌。
张家小姐与城中大户人家杜家已有婚约,年后便要过门成亲。
如今淫贼作案,张老爹一家人更是度日如年,慌忙中张老爹入县城内与亲家商议对策。
这杜家也是武林世家,小公子杜威一十八岁,青春年少,仪表不凡,与张家小姐正是郎才女貌。
杜威闻听此言,怒发冲冠,问询老父意见,最后二老决意,重金聘请官家捕快协同杜威在张家庄暗中保护,守株待兔。
县太爷正在为此事头疼,闻听此事,自然乐意鼎力相助,分文不取不说,说不定贼人落网,上报西安府还可官升一级也是可能。
一连数日,张家庄没有什么风吹草动,二捕快虽然叫苦连天,可是好在杜威出手阔绰,自然也不再多言。
杜威自幼跟随父亲习武,尽得家父真传,手中一对鸳鸯双钩也舞得有模有样。
这双钩虽然不是什么怪异兵器,却是异常难练,非名家指点不能大成。
且说这日夜晚,张家小姐见情郎在院外草丛中彻夜守护,芳心大乱,一则心疼情郎,二则也怕淫贼夜至。
闺房内灯火如豆,张小姐望灯愣神,突然灯火一阵飘动,一条黑影手持长剑现身在自己眼前。
张小姐花容失色,惊呼一声:有贼。
张老爹夫妇也闻声而出,战战兢兢手握棍棒却不敢近前。
突然闻听院外一声大喝:“淫贼,小爷早就恭候多时,还不快快出来受死!”
哪黑衣蒙面之人,持长剑不慌不忙,伸手一指便将吓得几乎晕厥的张家小姐点倒在绣踏之上,提长剑飞身落在院中。
院中站立三人,为首者一俊俏公子,手中明晃晃一对亮银双钩,身后还有两个持刀公门捕快。黑衣人不免眉头就是一皱,暗忖这持双钩少年乃是何人,能善使双钩者功力一般不弱,看来今晚好事难成,心中暗骂:姥姥的,净坏我好事,小爷先拿你开刀。
手中长剑,剑走偏锋,随即便是声东击西,哪杜威虽然功力尚可,怎奈临阵对敌毫无经验可谈,被黑衣人这连续两招剑法给逼的手忙脚乱,一味躲闪。
此刻后面哪两个捕快却是遭了殃,本来拳脚功夫轻轻,怎敌这突如其来的杀招,寒光闪过,那两个捕快便殒命归西而去,吓得站立门口张老爹夫妻二人当场就背过气去,不省人事。
杜威一看在场众人二死二晕,更加心急如焚,手中双钩毫无章法,一通乱舞,甚至都舞的找不着东西南北,再加上救人心切火急攻心,故此章法大乱。
哪黑衣人倒是跳到圈外,持剑观望,见那双钩少年已是强弩之末,脚下步法怪异,身形忽东忽西,忽左忽右,飘忽不定,手中剑法更是刁钻狠辣,剑剑直指要害。
一剑破空,直刺中宫,却中道突然变势,走偏锋海底捞月,杜威分钩来挡,长剑又突然倒转,次啦一声将杜威大腿处划开一道三寸口子,鲜血直流。
哪黑衣人看出杜威双钩破绽,存心戏弄,并不急于一剑刺死杜威。如老鹰捉小鸡般凭借脚下步法神出鬼没。
杜威此刻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已然是心脉大乱,浑身上下被长剑刺伤多处,鲜血流淌而出。黑衣人见火候已到,长剑半空划出一道寒光,犹如漫天星斗,点点直射便向杜威周身笼罩而下。
哪杜威此刻心神大乱,分不清来剑真伪,狂舞双钩,眼看就要闭目等死之事发生。突然脑海中闪现老父所言,平心静气,以命搏命之语,手中双钩突然收势不动,任凭长剑加身。
哪黑衣人突然间见少年矗立不动,手中长剑稍微迟缓片刻,可是杀心已起,还是刺了下去。
就这稍微迟疑,这才救了杜威一条性命,才略微分辨出长剑来势方位,身形微微略一下沉,“嗤”的一声便穿过杜威肩头。
哪黑衣人此刻正沉浸在一击便中的喜悦之中,却没料到,此刻的杜威乃是一命换一命的打法,手中下垂双钩突然左右互交,乃是一记锁门定乾坤。
饶是黑衣人功力深厚,见多识广,惶恐之中撒手扔剑,脚下诡异步法倒踩莲花,身形极速后撤,才免去被锁门而死之险,可是前胸却空门大开,“嗤嗤”接连两声啸响。
黑衣人肚腹之上左右各被生生割开一道血槽,鲜血喷涌而出,好在步法诡异,否则躲闪不及稍差半寸,肚腹中五脏六腑便流淌而出。
哪黑衣人一时疏忽大意,招致差点开膛破肚,将黑衣腰带迅速将自己伤口勒住,飞遁而去,眨眼之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再看那杜威一身青衣被黑衣人刺的浑身是伤,鲜血正在流淌不止。双钩驻地,望贼人飞身离去,才一下支持不住,晕厥过去。
醒来时见自己身在屋内,张老爹夫妇二人一旁正愁眉苦脸,不知所措,见杜威醒来才算送了一口气。
杜威抬头望去,见椅子上歪躺一人,正是张家小姐,此刻还是身不能动,犹如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