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二少乃是天鹰教鬼隐门人,天鹰教自从多年前在吕梁山中精英尽折,铩羽而归,便在江湖中销声匿迹。谁料想经过十几年蜇机待伏,养精蓄锐,便想重新一雪前耻崛起江湖。花二少便是天鹰教下属八门之一的鬼隐门人,这鬼隐门又下属五宗,花千树便是西宗宗主,哪仇金乃是副宗主。
不知为何,旬月前天鹰教突然派人持天鹰黑玉令莅临成都府,令西宗宗主花千树暗地搜罗金银,以备急需,而传达此令者正是蜀王卫队指挥使胡光宗。
花二少自然知道此中厉害,胡光宗手中掌管左卫近五千兵马,且个个以一当十,骁勇善战,当然不敢怠慢,全力以赴,假我之名强取豪夺。大哥你看今日时局,不知该如何是好?”
小疯子闻听默然不语,冷静沉思,手摸下巴,眼望长空,久久才道:“兄弟,你还不知这花千树与在下是何关系吧?”
叶有神闻听一脸茫然,不知何解。小疯子悠然一笑道:“花千树乃是在下的二舅哥。”
“啊?这,这,这可如何是好,还请大哥示下。”
“你小子少拿话讽我,什么狗屁示下,如果我想徇私舞弊,就不会告诉你那仇管家一事了。”小疯子洋装怒道。
“大哥英明,大哥英明啊!”
“少溜须!兄弟你有所不知,我那未过门的娇妻花语柔与这花家二少虽然是同父异母,可是从小到大没少受其欺凌,我那岳母乃是丫鬟出身,受尽那花家两位公子和大娘的欺辱,否则怎会在这小村茅舍中艰难度日。”
叶有神闻听一脸同情,再联想到自己从小兄弟二人相依为命,受尽人间白眼,多亏师傅下山寻访道友,见二人根骨奇佳,收为门徒,否则不知死了几回了,心中怎不浮想联翩。
又听义兄道:“兄弟,天鹰教酝酿已久,恐怕将有大事发生,花二少先暂时搁置一旁,由我去摆平一切,还是让曾方尽快与官家商量对策,你还不知,这鬼隐门行事诡秘,其中有不少人秘密栖身在江湖各大门派甚是是公门之中,伺机而动。
据我无意中得知,鞑靼小王子巴图自从统一蒙古各个部落后便蠢蠢欲动,伺机想偷取我大明疆土。想你我皆是汉人怎可被外族欺辱。那天鹰教只是其马前卒而已,一是想借助西夏余孽和鞑靼兵马,联合西番各部意图不轨。
天鹰教秘会中原武林卧底之人,先统帅武林以做内应,到时我大明子民又是一番血雨腥风,流离失所,小兄我得知此事也是心急如焚。不知兄弟你如何看法?”
叶有神一脸惊恐之态,随后又咬牙切齿愤恨不已,道:“大哥,以我之意,还是应该知会我大明边军,早做防范,我明早就赶回成都府,让那三个师侄分头禀报。
大哥您说鬼隐门隐匿在各个门派中,还是让师侄尽快回山禀报我峨眉派,先铲除内鬼,广发武林贴与各个门派,早早提防。”
小疯子眼珠一转狡黠问道:“他们几人怎会够,你就不会回山去禀报你的授业恩师弘一道长知晓?”
叶有神更加骇然,嘴巴张的老大,仿佛能塞进两个鸡蛋,暗道:我这结义兄弟是人是鬼,怎么连我的出身来历知道的如此一清二楚,真真匪夷所思。
便一脸傻笑道:“大哥真神人也,您怎会知道我师门一事,如此这般小弟我有种被人扒光了,裸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样。”
小疯子一脸悲伤,用手拉着叶有神,目光中眼含泪花,便将叶无神殒命,弘一与天弘二人决斗峰头,武院院主法明暗施毒手一事跟叶有神讲了个清楚。
叶有神还未听完,就见其扑腾一声心痛的便瘫倒在地,泪雨滂沱,嚎啕大哭,手拽小疯子双手显得如此无助,令小疯子也是心酸不已。
叶有神想起自幼与弟弟二人相依为命,要饭为生,被恩师收留,如今却阴阳两隔,痛不欲生。
哭彻良久,将眼泪一擦,眼神中被愤恨占据,钢牙被咬的咔咔作响,眼神刚毅看小疯子道:“大哥,如今我就只有你这一个亲人了,大哥您教教我该如何是好啊?”
小疯子眼看自己结义兄弟如此伤悲,也是感同身受,凄然道:“兄弟,你之弟也是我之弟,我那晚义愤填膺将哪武院院主法明当场便废去武功,现在想来小兄我错算一事。哪武院院主可能与天鹰教也有莫大关系,兄弟你应该速回峨眉九老洞去面陈你师傅弘一道长,不要妇人之仁,非要守住峨眉山哪一些什么道门基业。如今禅宗自从被太祖皇帝授意弘扬,我道家在峨眉已是每况愈下,今不如昔,还是速劝你师傅和门人,离开峨眉,同心戮力悉心经营青城派为上。兄弟,你看如何?”
叶有神抬泪眼看向疯子,沮丧道:“大哥,此事甚好,可是我弟弟的仇怎能不报啊?”
小疯子一阵茫然,不知如何作答,又听叶有神道:“大哥,你我兄弟二人结拜,您万万不可坐视不理,您恪守门规,从未跟小弟提及您师门一事,小弟也不敢多问。可是您胸罗万象,功力通玄,今日您哪轻轻拂袖所蕴藏功力高深莫测,就忍心看我们亲人被人杀戮?”
“哪你想如何报仇雪恨?”
“如若有大哥相助,小弟定亲手为弟报仇。大哥您知晓,小弟我除了轻功身法还堪一用外,手上功夫很难与其争锋。”
小疯子一时陷入两难,踱步在这小丘之上,不知可否。心中却也是愧恨不已,身为堂堂七尺男儿,怎能不怀正义,悯苍生,如若不为,生又何用?
一咬牙道:“好,为兄弟,小疯子我甘愿两肋插刀,兄弟你起来,随我来。”说罢便飞身而去。
来至一空旷之地,四野无人,夜色寂寥,除虫鸣风动,四下无人,随手折两段树枝在手,一人一块,握在手中,厉声说道:“兄弟,今日小兄便成全你报仇心切,也不妄你我在这世上走一遭。今日我传你刀法三招,以斩尽天下魑魅魍魉之徒。”
叶有神闻听大喜,别看这小兄弟平常嬉笑顽劣,自从今日一见其霸气内力偶然外露,便不再怀疑。
“兄弟,你先看好,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内力激吐可杀万物,先看我第一招茹毛饮血,这一招前后共分一十八种变化,看好了。”
说话间,小疯子提太乙内力,脚下不丁不八,倒踩莲花,虽然手持树枝,却只见枝影未见真人,枝尖有时如万花吐蕊,方向各异,神出鬼没。
脚下步法更是有违常理,看似震位突然飞至兑位,倒踩入坎,斜里入离,只见手中树枝将身形团团包围,白影一片哪里还能看清人身何处。
叶有神更是生平仅见,闻所未闻,总以为自己恩师弘一道长乃是天下第一,手中太虚剑法冠绝天下,自己曾经亲眼见师傅演练,可是倘若与此招刀法相遇,端的是小巫见大巫,犹如武林高手对决学步儿童。只得傻愣愣看着小疯子身走游龙,根本分不清此间一招一式的变化。
小疯子施完此招刀法,见叶有神嘴啃手指,瞠目结舌之态,微微一笑道:“兄弟,哎,兄弟”数声呼喊叶有神才如梦方醒。连声自责道:“大哥,真乃神人,如若是用真刀施出此招刀法,再灌以内力,岂不是如入无人之境,天下无敌乎?”
“哪里哪里,兄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学无止境乃是武林真理,切不可妄自尊大,遗憾终生。”
“大哥教训的是,小弟谨遵教诲。”
“少来拍马屁,看好,我将此招刀法要诀解释于你听,配合脚下步法,逐一使为,切不可贸然轻进,欲速则不达。”
说罢,便放慢招式,慢慢施来,逐一解释给叶有神知晓,这脚下步法叶有神毕竟轻功了得,勉强能够走来,可是这手中刀式却是晦涩难学,别扭至极。就这样如此近二个时辰,才勉强学会了五六种刀式变化。
小疯子倒是耐心十足,不急不躁,悉心教导,最后见如此下去只会越学越乱,还是收工歇息为好,便提议安歇,明天继续,叶有神虽然憋死恨自己愚笨,也别无他法,悻悻而归。
谁知回归家中,岳母还依旧在挑灯苦等,弄得兄弟二人一脸歉意,老人和蔼一笑,幸福之情溢于言表。
夜里兄弟二人同塌而卧,夜里小疯子被叶有神抽泣之声惊醒,只得伸手将叶有神单手握住,轻拍安慰。
余后数日,兄弟二人寻隐秘之处悉心学艺,小疯子见进境缓慢,只得安慰叶有神,说是此招刀法来自先古,异常难学,自己也是用了半月之余才勉强学会一招。叶有神闻听顿时信心倍增,便也戒急戒躁,安心学刀。
好在人之所学,贵在持之以恒,叶有神用了近十天才学会这招茹毛饮血,高兴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