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孑然身京城见奇闻(2 / 2)

小疯子接过观看,果不其然,哪廖飞升偷了关小霜的传家玉佩,说是去投军而去,并言明与小霜本就不合,就此各奔东西。

此一封书信,看似诀别,又是一封休书,关小霜怎不抓狂。

小疯子劝言道:“关姑娘无须多虑,老朽暗察几日,你与他不是一路人,早些分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你卑躬屈膝,委曲求全委身于一个冰冷之人,乃是你人生不幸事!早分早解脱,你不去为你爹爹报仇,在此了此残生岂不大逆不道!”

“前辈所言极是,可是晚辈乃一女流之辈,所习功夫勉强防身而已,茫茫尘世不知何处栖身,哪有能力复仇?”

小疯子沉默一想关小霜之言也不无道理,话锋一转问道:“关姑娘,崆峒派罹难你二人怎能全身而退?”

“前辈,哪日我陪同廖伯母和升哥一同下山,去集镇采买日常所用才逃过一劫。回家途中遇崆峒弟子逃离观宇才知真相,谁知又遇追杀,廖伯母掩护我俩逃离崆峒,隐遁京城,至今父母生死不知。

记得父亲曾经言讲,与天鹰结怨皆是因当年吕梁一战,便想当年朝廷锦衣卫指挥使朱尚大人乃是主使之人,才入京求救,怎知朱大人早已告老还乡,不问世事。

我俩北镇抚司衙门投案说明来由,谁知朝廷搪塞我等,一则未闻朝廷搪报,二则就算属实也是江湖争斗,江湖事,江湖了,将我俩赶出衙门,我俩便流落京城至今。”

小疯子闻听此言,暗自为此担忧,也深叹此女命运多舛,言语至此却从未提及身无分文一事,暗叹此女乃至情至孝之人。

小疯子暗中跟随几日,知道此女轻生之念,汤水未进,便取出包裹将干粮水袋递给关小霜。

关小霜接过,想到既然老天不让我死,又何必再固执己见。便探手接过狼吞虎咽起来。

京城西岭群山之中,一土地庙内,小疯子与关小霜二人生起一团篝火,小疯子合衣坐倚在门口处,关小霜最里面篝火处早就甜甜睡去。

小疯子却难以入睡,心中暗忖如何帮衬这孤独无助弱小女子。一是如今崆峒鸠占鹊巢,被天鹰教占据,二来不知此女可有亲戚可投,三来不知此女功夫如何,遇急可能自保。

隆冬之季,深山之中,罕有人至,天色大亮时,关小霜毕竟穿着单薄,好在有些功夫御寒,如今体力恢复,便在这土地庙中打了一套崆峒地功拳。

小疯子见其练的有板有眼,循规蹈矩,一丝不苟,心中却又一丝担忧,暗忖:女子本来柔弱,练习内家功夫本来不易,再者力道有限,终究难成正果,唯独身法和刀剑之术可堪一用。

再者父辈毕竟欠崆峒一偌大人情,于是便搜肠刮肚寻思适合女子所习功法。

母亲乃五台高徒,怎奈了清师祖所创落叶剑法需浑厚内力支撑才能大放异彩。太乙步,七星璇玑步更需内力支撑。

小疯子闭目养神,脑海中不断展现自己生平所学,江湖中有一快要失传的女子剑法便是越女剑法,此剑法轻灵飘逸,乃古祖越女斗白猿而创,与峨眉灵猿剑法有异曲同工之妙,然此剑法更加灵动怪异,奇险处过之华山剑法,快捷处过之南海剑派,一剑分八影,天下莫能敌。

可崆峒步法虽然适合女子习练,然进退古板,有章可循,不能出奇制胜。小疯子飞速炫动脑海,暗想如果将太乙步法中的九宫步其中一式浮光略影分解成一十二种进退身法,岂不快似闪电,来去无踪,再加越女剑法之灵动飘逸,将会是天下无双也。

想罢,小疯子弹跳而起,关小霜吓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只见小疯子此时腰不弯,背不驼,六尺身躯如威武之士,吐内力将身边一三尺树枝吸入手中,将刚才所想便演练开来。

只见树枝在一灰色身影之中神出鬼没,飘忽不定,有时如疾风扫落叶,有时如白驹过隙,脚下步法更是不遵循常理,变幻莫测,坎震兑离,不知所踪。

小疯子没使太乙内力,完全是一剑客平常练剑而已,即便如此也已是眼花缭乱,枝影身影难以分辨。

关小霜被此老者突如其来一番动作震惊的花容失色,口眼圆开,见此人虽然是手中一根树枝,却如神龙出海,浑如蛟龙,上下翻飞,只见其影不见其形。

此人手中剑法更是精妙绝伦,生平仅见,其剑势有时如小河流水潺潺不绝,有时如排山倒海,气势磅礴,又如雪压青松抖飞雪,又如惊空千鸟千方飞。

越女十三剑加九宫步法一套使完,小疯子飞身落定,气定神闲,还犹自思忖不已,是否什么还有漏洞,想罢满意一笑,冲关小霜不语。

关小霜犹如置身幻境,大梦未醒,好久才合上嘴巴,拱手道:“前辈真乃高人也,小女生平从未见过天下间还有一套如此厉害的精妙剑术。敢问老前辈此乃什么剑法?”

“关姑娘,此乃快要失传的越女剑法。”

“啊!真的吗?记得父亲曾经说过,天下间有一绝妙剑法最适合女子修炼,便是越女剑法,只是已经失传,世人便将峨眉灵猿剑法视为越女剑,不知是真是假?”

“峨眉灵猿剑法只有其势未有其髓,峨眉灵猿剑法灵动有余,而奇,险欠佳。华山剑法奇,险有余而飘逸不足。

世间越女剑法纷争不断,皆为其名利所诱尔!天下间唯独峨眉派灵猿剑法与其极为相似,故世人皆以峨眉灵猿剑法便是真正的越女剑法,实则大错特错也。

真正的越女剑法精,气,神,髓皆为上乘,剑招可以相似,可剑势却谬之千里也!”

“多谢老前辈指点!我崆峒自诩乃用剑高手,家父自以为傲者便是崆峒飞天剑,飞花剑法,可今依晚辈看来,家父剑法在前辈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哎!姑娘不能如此评价天下剑法,你要谨记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乃是不变真理,须知剑由心生,手中无剑而心中有剑便可杀敌无无形。手中无剑,心中亦无剑者才乃真正剑客。飞花摘叶皆可为剑,以气杀敌才是武者真谛也!”

“前辈教诲,晚辈谨记,只是小女子孤陋寡闻参不透这剑道真理,望前辈不要笑话!”

小疯子哈哈一笑道:“关姑娘,你我萍水相逢,实属有缘,我与崆峒也是颇有渊源,这套越女剑法你可愿学?”

关小霜简直不可相信,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什么毛病,须知这武林绝学怎可轻易传授,咬了咬舌根又问道:“前辈,您说什么?”

“我说把这套越女剑法传授给你,你可愿学?”

关小霜扑腾一声跪倒在地,施礼道:“前辈,小女子一介女流,虽然背负血海深仇,还不知前辈名讳,怎可受之如此大恩?我!我~”

“起来,江湖儿女,扶危济困乃侠者本意,不必拘泥于小节!但却要谨记,切勿好勇斗狠,为博一世虚名而妄开杀戒!”

“是!前辈弟子谨记!”说罢,关小霜咚咚咚给小疯子磕头不止。

于是小疯子出外寻来衣物吃食,用飞炼匕刻木为剑,便悉心传授关小霜这越女剑法和九宫步法。

时光荏苒,一晃十日,关小霜本来就用剑,又加自小习武,再加刻苦习练,十日间剑法进步神速,与往日有天壤之别。

小疯子盘算时日,心急如焚,如今见关小霜剑法虽成,灵活欠缺,毕竟时日不多有如此进步也是欣慰之至。

小疯子拿树枝与其对练,虽然在自己天目神功下仍然破绽百出,可是也非一般江湖人物所能企及,如果不曾懈怠,假以时日前途无量乎!

关小霜因祸得福,偶遇小疯子,得此天下玄妙剑法,恢复往日生机,如今容光焕发,光彩照人,虽然姿色没有花语柔貌美,可也是温柔端庄,优雅秀丽,也应哪句真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也!

眼看表哥婚期临近,小疯子不便久留,分别在际,小疯子叫关小霜近前说话。

“小霜,你父母如今生死未卜,崆峒派现今成为天鹰贼窝,记住且不可妄动,依你如今武功还远非天鹰之敌。

老朽目前有要事要办,你我不得不分离,切记老朽几言,你要记好!”

关小霜闻听此言,脸上悲伤不已,泪水盈腮,抿嘴点头。

“一,切不可潜回崆峒,免遭不测。

二,功夫不可懈怠,但不可轻易显露。

三,老朽知你伤心之事,依我所学玄门相术看来,那廖飞升绝非善类,非你终身所依,听老朽一言,切不可盲目寻找,他能偷你家传宝玉,其心已死!

这三条你可记好?”

“师傅,徒儿谨记!您老放心就是,不知师傅何时再见?”

“小霜,待我事了,便与你一同去崆峒助你报仇!”

“真的?师傅!”

小疯子默然点头,突然心中记起一事,再问道:“小霜,你可曾还有什么亲戚可投,以便暂时栖身,以后也好找寻于你?”

小霜寻思片刻,猛然想起道:“师傅,爹爹曾经跟我讲过,太原府我有一姑母,只因早年间我奶奶不赞成她与姑丈婚事,便离家出走,一直未曾走动,如今我家门遭难,前去投奔定然会收留徒儿,可做暂时栖身。”

“如此甚好,不知是在太原府何地?”

“据我娘说,姑丈干的是刀头舔血的生意,贩卖朝廷禁制私货为生,叫什么金马堂!”

小疯子闻听大惊失色,金马堂如今适逢变故,此刻哪老爷子骆北川不知藏身何处,义弟叶有神此刻恐怕也已离开太原府,要与我汇合恒山北麓杏花寨。这可如何是好!

“你姑丈姓字名谁?”

“好像叫骆北川!”

“小霜,你不必去找骆北川了。”

“师傅,这是为何?”

于是小疯子便将金马堂本门生变一事说与关小霜知晓,关小霜一听,又是一脸哀色。

小疯子心中盘算,等恒山事了,本打算先去太原府,因心中还有一为了心结,便是骆老爷子体内那股桀骜不驯之内力,俗话说救人救到底,怎可半途而废。如今又得知自己偶然间收了一个苦命女徒关小霜乃是骆老爷子的妻侄女,也是暗叹老天开眼,奇巧之遇,怎可枉费。

小疯子默然从包裹中取出纹银约百两,交给关小霜道:“小霜,我与骆北川先前有过一面之缘,如今他藏身太原府,找他肯定大费周章。这样吧,你入太原府寻客栈暂住,年后你我汇合后再议行止如何?”

“谨遵师傅吩咐,师傅我一弱女子怎会用得了如此多的银子,我不要!”

小疯子塞其手中,知道此女一路逃难,历尽千辛万苦,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没钱出门事事难。

小疯子心系恒山,再者过多逗留怕徒生伤悲,一转身运太乙步凌空而去,眨眼之间便踪迹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