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孑然身京城见奇闻(1 / 2)

且说小疯子携宋袁二人渡河北去,直奔京城。

京城西郊玉泉山下三人依依而别,宋袁二人远途一路,受益匪浅,所见所闻谨记于心。

二人持引贴拜门而入,小疯子折身回头直奔城里而去。

初次入京,倍感新奇,如今了却心事孑然一身,看皇城红墙碧瓦,就算是残叶枯枝也好似另有心境,如看山花烂漫般心情愉悦。

如今京城内隆冬之季倒是别有一番韵味,眼前一条大河白凯茫茫,雪压残冰,两岸垂柳林立,而岸边庭园罗列,街头巷尾人满为患,贩夫走卒,络绎不绝,挑担的,肩抗的,一片繁荣景象。

小疯子目不暇接,皆都尽收眼底,直至华灯初上,夜幕垂下,小疯子还意犹未尽,继续东游西逛,走走停停。

沿河东岸南去,随夜色阑珊渐渐人稀,小疯子依旧老者打扮,背双手,甩碎步,边行边看。

突然耳际传来一阵女子的尖叫之声,声音哀婉,又带有凄凉痛楚。小疯子急运天目神功搜寻出处,好似前方一方院后宅传来。

“啊~!”的又是一声惊叫,直接刺向小疯子耳际,四下一张望,空无一人。

疾步走至一围墙之下,见小巷内有一棵参天白杨,展太乙内力察无人注意,身形轻轻一飘,扶摇直上,抱树干枝叉向下望去。

下方乃是一处后宅,虽然院落不大,却甚是精致,花草树木错落有致,回廊亭台直通前厅。

此时的小院之中站立二人,身穿黑衣披风,腰悬长刀,昂首挺立。小疯子暗惊不已,看此二人悬利刃,着锦衣好似官家中人,不然这京城之内携利刃着锦衣乃朝廷禁制。

小疯子运天目,长双耳,屏气观看,此时有一微弱声音从脚下的正堂屋内传来,声音羸弱苍老:“逆子,你~你~不学~无术,休了~你结发妻也就~就罢了,怎忍痛下杀手,将其致死。买了个官就可如此无法无天!咳!咳咳!”

苍老声音说话似在倒气,声嘶力竭。

“老东西,再胡言乱语,连你也一块送其归西!”一低沉声音道,满嘴京腔。

“你,你,你个~~”突然闻听扑腾一声,便再无动静。

良久以后,小疯子才见哪两个带刀之人从屋内一人托抱着一个女人,前胸沾满鲜血,还沥沥而下。一个托着一花甲老汉,脸上黑斑罗列。

二人从屋内而出,来至墙角处一井台前,轻微的两声沉闷响声,便将老汉和那女子抛入井中。

随后只见从屋内走出一人,身高约六尺,微胖圆脸,一抹黑须挂唇齿之上,一身绛紫色锦衣,锦帕束发,披外黑内红大氅,怒色未平忿忿道:“你二人明日将此井填平,栽种花草树木,再将此院封闭。更要守口如瓶,否则小心人头不保!”

“是,是是大人,小的知道该怎么做!”

那人微微轻蔑地点了点头,一甩大氅,扬长而去。

小疯子端坐枝头之上,暗自心惊,真没想到,京畿之地,天子脚下怎敢如此目无王法,此人到底是何人如此胆大妄为。据听闻此二人好似乃是至亲,结发之妻被其手刃,生身之父好似被其活活气死,天下怎会有如此人面兽心之徒,简直骇人听闻也!

小疯子悄然而下,转至正门之前,闪目观看,只见门楣之上写有二字:王宅。

小疯子摇摇头,长叹一声,拿人命如草芥者真乃闻所未闻。

小疯子再次瞄了一眼那两个字,突然间心生诧异,此二字怎么好生熟悉,细思其运笔劲力,点横撇捺,笔迹神韵怎么看怎么像父亲的手笔,可是天下间怎么会有如此巧合之事。再说父亲也从未说过京城一事,好似压根儿也不曾来过京城啊!

苦笑一声,踱步而去。

小疯子无所事事,东游西逛,窜东窜西,游历这繁华京城。本来就心聪目明,又善于察颜观色,俗言道:百里不同风,千里不同俗。几日间小疯子的穿衣戴帽,言谈举止,皆入乡随俗,满口京腔。

这日,游走在大街之上,抬头看见街道旁乃是一家当铺,偌大一个当字招牌在寒风中翻来翻去。

此时从当铺中正有一女子出门来,只见此女子料峭寒冬之季却穿单鞋,粗布罗裙之下隐约着单裤,上身穿一深青色夹袄,甚是老旧,蓝色花布裹住满头青丝。年纪不大,令人生疑者乃是双目含泪,七分姿色却被憔悴和愁困遮掩。

手中一粉色手帕好似包裹着几串铜钱,悲愤而出,从小疯子眼前走过。

小疯子微微一顿,察觉此女子年龄也就二十出头,怎么会如此花容失色,憔悴不堪。而此女的身形步法显然是武功在身,脚下莲步略微外八,前足着地,好像是崆峒步法莲花步。

小疯子心疑不惑,暗忖:崆峒派惨遭罹难,举派上下死的死,逃的逃,皆拜天鹰教所赐,此女肯定与崆峒派有莫大干系,又怎会流落京城。

便转身跟随哪女子而去,东瞅西望,离得不远不近。女子神情恍惚始终未曾察觉,转来装去,最后在一偏僻小客栈前定住脚步。

举步进店,小疯子便先听见店里传来争吵之声,见是五十多岁店家掌柜正在和哪女子还有一年轻男子在争吵。

店家见有客来,先问讯小疯子有何吩咐,小疯子要来一盘花生米一壶酒边吃边看个究竟。

原来哪女子和哪年轻公子好似夫妻,掌柜索要所欠住店钱,而哪年轻公子却先向哪女子拿钱卖酒,于是争论不休,空余哪女子默默垂泪。

小疯子此时注意到哪年轻公子眼神正冲自己而来,眼光所到处却是自己所持的酒壶。便知此少年郎乃是一嗜酒之人,眼神迷离,弱不禁风,骨瘦如柴,虽然面目清秀却是一脸醉生梦死之态。

望小疯子手中酒壶目光贪婪,目不转睛,小疯子哑然一笑,便冲店家道:“店家,给小公子一坛酒,记我账上!”

店家见有人解围,赶紧递给哪年轻人一坛酒,哪公子欣喜若狂,扔酒封,狂饮着疯癫而去,哪女子冲小疯子福了一福,泪目投来一记感激而又无奈的眼神,也随后而去。

小疯子挥手唤来店家道:“店家,这二人是怎么回事?”

“客官您有所不知,此小夫妻二人投店多日,来此寻亲,谁知六亲无助,用尽银两已有数日。那小哥嗜酒如命,天天醉生梦死,有手有脚不去寻些事做,天天如此,哪小娘子倒是很可怜,今天去当点这个,明天去当点哪个,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奥,原来如此!”

于是,小疯子便投宿至此,紧临哪夫妻二人。

夜晚时分,小疯子听到隔壁传来嘤嘤哭声,哪公子哥醒来又是要酒,只听哪女子边哭边道:“升哥,你我一路逃生到此,虽然四处碰壁,你又怎可如此颓废,你让我这个小女子如何是好?”

伴随着一声哀叹,哪男子道:“霜妹,如今你我无家可归,无门可投,你我父母皆遭劫难,生死未卜,凭你我这几式花拳绣腿,又能怎么糊口?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啊!”

“升哥,你怎可如此醉生梦死,你我虽然功夫不济,给个大户人家看家护院,给镖局走镖赶车,总不至于饿死我们啊!”

“你个娘们,你知道什么,要去你去!”

“你怎么这样?我一个女人怎能去走镖!”

“要不能怎样,从小我就不爱练功,只练过几招假把式,我手无缚鸡之力。读书脑瓜子痛,从小我娘就不逼迫我。你我爹娘将我俩指腹为婚,乃是荒唐之举,好在你我尚未成婚,你来去自由。”

“你怎么能说如此混账的话!”

“哪又怎样!你不是我心中想要的女人,一个女人整天舞刀弄剑,成何体统?”

女子大哭道:“我们有的选择吗?谁让我们生在一个武林之家!”

小疯子闻听气愤不已,天下男儿怎可如此没有男子汉气概,可是毕竟是人家小夫妻私事,怎可出面干涉。

可是心中却隐隐有一些内疚之意,一则崆峒一派遭逢劫难与自己多日不见的娇妻花语柔师门凌云榭,皆是一同遭遇。二来记得父亲曾经言道,当年天鹰教为祸人间,铲除祸害之时因其嫁祸崆峒派,崆峒才出手相助,如今遭此大难,皆是事出此因。想来自己又怎能袖手旁观。

余后几日,男子依旧是醉生梦死,女子整日是愁容满面,泪痕未干。正是哪晓风不散愁千点,宿雨还添泪一痕。

这日,女子疯了似的夺门而出,满大街四处寻找什么,小疯子料想看来是哪男人肯定是羞愧离去。不然哪女子不会捅破天的四下寻找。

小疯子怕横生枝节,暗中跟随,女子若痴若狂,似疯还癫,直至崩溃边缘,恍恍惚惚中找了三天三夜。

这天傍晚,女子身心疲惫,拖着弱不禁风之躯出城而去,漫无目的,走走停停。直至皓月当空,来至京城以西山峦起伏的群山之中。

转来转去在一棵歪脖树下挺住摇摇晃晃的柔弱身躯,从腰间解下一段长绫,打扣踩石,将自己的弱小身躯吊挂在歪脖树上。

小疯子一路跟随,早就料到此女必有轻生之念。早就拿捏手中一棱角尖锐之石,太乙内力携风飞逝,长绫随风而断。女子跌落地上,抬头一看是哪老者,抱双膝嚎啕大哭。

山野之地,凄凄哭声,感天动地,悲悲切切,直至哭了近半个时辰才止住悲声。

女子开口道:“老伯,您救我何来?小女命苦,离开尘世脱离苦海岂不更好!”

小疯子苍老声道:“迂腐!身体发肤授之父母,你这么做对得起他们吗?”

哪女子猛然间抬头看看长绫,才恍然大悟,这位老者,飞石断绫,身怀绝技乃是武林中人。改口道:“老前辈教训的是,可是如今小女子我父母罹难,无家可归,未婚夫又不知所踪,活着与死了何异?”

“姑娘,我切问你,你师出崆峒派哪位高人门下?”

哪女子闻听此言,一脸惊愕,吃惊的看着眼前这位老者,自己师出崆峒,老者怎会得知,不知是敌是友,女子犹豫不决,不敢轻易开口,默然不答。

“姑娘,不用害怕,我若害你又何必救你!”

女子眼神中飘过一丝惊喜道:“启禀老前辈,晚辈乃崆峒双英关玉山之女,晚辈关小霜。”

“奥,原来如此,哪你哪升哥是何人门下?”

“不瞒老前辈,哪个负心人乃是我父亲的结义兄弟双英另外一位廖羽伯伯的儿子廖飞升。敢问老前辈,您是哪位高人前辈?”

“奥,我乃一隐退之人,到时候你会知道,我再问你,哪廖飞升可是离你而去?”

“老前辈,您看!”说罢,关小霜从衣袖中取出一封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