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西行路疯子陷囹圄(2 / 2)

小疯子却龇牙咧嘴,满面堆笑。就在此时突然间闯进几个彪形大汉,三下五除二就将小疯子按倒在地,随后便五花大绑将其捆了个结结实实。老族长颤颤巍巍,拐棍捣地咚咚作响,颤抖着道口小儿,都怪老朽眼花,如此信你,人常道医者父母心,真没想到你小子如此蛇蝎心肠,连一个未满百日小儿都不放过,是何居心呐快快,押他到枝江县衙去见官。”

随后小疯子被这几个彪形大汉推推搡搡便押将而去,场中空余花语柔举手无措,楞在当地。

空气中回荡着此地夫妻二人悲悲切切的哭泣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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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小疯子被投掷县衙大牢之中,一连两日未见官爷审问定判,心中狐疑,便起身来至牢门口,见值班衙役正悠闲喝茶,疯子开口问道,官爷,借问一声,为何大老爷不开堂问审于我啊!”

谁知那执事衙役嘴巴一歪道小子蒸煮幼儿,草菅人命就这么想快点下地狱不成青天大老爷近日微服私访体察民情未归,让你小子多活两天不好啊”

小疯子一纵双肩,悻悻然沉脸一笑,回归草堆坐于地上。

三日后,枝江县衙‘咚咚咚’三声破鼓声响,县太爷开堂审案。小疯子被提至大堂之上,只见刘老族长依然站立左首。两班衙役分站两厢,疯子抬头观看只见这枝江大堂破破烂烂,头顶高悬‘正大光明’牌匾倒是被擦得油光发亮,下面三尺法案之上灰尘斑斑,案后太师椅上端坐一人,头顶乌纱帽好似有些宽大,颤颤巍巍,一个翅高,一个翅矮,县太爷年约四五十岁,黑干条瘦,脸如刀削,半白胡须飘于胸前,两眼却是炯炯有神。再看其官袍之上补丁摞补丁,法案下露出的双脚官靴两个拇指外露,好生狼狈,小疯子差点笑出声来。心中却是暗暗佩服。

‘啪’的一声惊堂醒木响,激起阵阵尘埃,吓得小疯子一个大跳,那刘老族长也是一惊。就见那县太爷一缩身形‘噗噗’两声吹荡灰尘,沉声而道下何为原告,有事禀来。”

只见刘老族长双膝颤巍巍跪倒地上回禀道禀青天大老爷,小老儿乃是北镇刘庄族长,三日前这个小子姐弟二人行经我庄,巧遇刘二之子患病求医,此二人声称能手到病除,谁知此子将小儿置于笼屉之上蒸煮,差点致死,我族人将其羁押送至县衙,请青天大老爷为民做主,惩处庸医以儆效尤。请大老爷明断。”

“老人家,念您老年迈,起来回话。”县太爷点头说道。

“被告,何方人士,姓字名谁,老族长所说可是实情否”

小疯子潸然一笑,跪地回禀道禀太爷,小子我乃江南人士,祖籍杭州,姓风,名子,老族长所言句句属实。”

县太爷捋着花白胡须默默点头道也起身回话!”小疯子一笑垂手而立。

随后县太爷仔细询问刘老族长事情详细进过,老族长倒是据实一五一十将事情来龙去脉一一讲明。谁知县太爷闻听后默言不语,思忖良久才对老族长道人家,您且请回,此案本官定会审个水落石出,给父老乡亲一个满意答复可否”

老族长冲县太爷深施一礼,答应一声离去,不时的回首看着小疯子,摇摇头蹒跚着在几个族人的簇拥下离去。

县太爷离开太师椅,踱步来至大堂之上,围绕小疯子左三圈右三圈看个不停,看的小疯子毛骨悚然,好不自在。只见太爷双目精光四射,如芒在背,最后却又见县太爷和颜悦色说道没想到小兄弟小小年纪,医术如此精湛绝伦,老朽佩服之至,可否后厅叙话”

小疯子闻听此言,受宠若惊,连忙答道人抬爱,小子诚惶诚恐,先行谢过太爷美意。”两班衙役退下,小疯子随县太爷来至后厅之中,小疯子见后衙更是简陋至极。

二人分宾主落座,上来两杯好茶,小疯子倒不客气呷了一口,清香扑鼻,真没想到县太爷身居陋室,倒是对茶道颇有偏爱。小疯子拱手问道爷唤小子来此,不知有何垂训”

“垂训不敢,小兄弟乃医林妙手,老朽有一事相询,还请小兄弟不吝赐教。”

“太爷请讲!”

“小兄弟,实不相瞒,在下先祖也是杏林高手,老朽也曾涉猎不少,据先祖遗留下来的笔录中偶有记载,此蒸煮疗伤之法早就失传久咦,却不知小兄弟师承何人,能否赐教”

“奥,太爷言重了,小可所学乃是家传,可是家父早就归隐山林,由于誓言在先,是故不便提及家父名讳,还望大人海涵。”县太爷闻听一点头,算作释然。

“小兄弟,请恕老朽无状,不知能否赐教此蒸煮之法暗含诀窍之一二,老朽韩义定然感激涕零。”说罢,韩太爷起身站起冲小疯子就是一揖到地。

只见小疯子恐慌站起,连忙回礼道太爷不必如此多礼,小可教你就是。”听此言,韩义县太爷喜形于色,却突然闻听小疯子继续道教太爷不为其它,三日前小可被关于这县衙大牢之内,只见偌大牢狱空空如也,牢犯寥寥无几,由此可见县太爷治下有方,民生安泰。二则问询县太爷为何不审问在下,闻听太爷微服私访体察民情实乃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乃是百姓的好父母官。三则看太爷服饰简朴,县衙简陋,为官者不为一己之私,实在令小可钦佩之至。”

“哎呀,小兄弟你过奖了。”韩太爷谦逊说道。

“韩太爷,此蒸煮之法源于上古,此法甚是惊险,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为之。先拿此小儿一例,此子刚过满月之期,则全身溃烂流水,乃是其母身怀六甲之时,胡乱饮食所致。闻其哭声,沙哑无力,乃是内火置于内,外火附于身,其体内胎毒不能排于外所致。故毒塞于腠理,天气燥热,其母初为,恐其子感风寒便重衣加身,更是雪上加霜。

小可将小儿置于院中,接天地之气,防其窒息,置新鲜红莲心于汤中,再由汤中之气散于其身,功能清心去热,止咳消肿。至于新鲜艾草拍打笼屉,外人看似小儿玩耍,实则是顶尖嫩汁洒于屉上,婴儿屉上毕竟难忍四肢挥舞必沾于其嫩肤之上,借助蒸腾之气,功能活血化瘀。

那艾草还有一重要妙用,就是测试其蒸腾之气温热之度,见其叶蔫萎之温,正合其用,否则多一分则性命堪忧,少一分则功效不殆,前功尽弃,切记切记。”

韩老太爷闻听小疯子一言,胜似苦读三载圣贤之书。一拍大腿,惊呼道哉,妙哉,小兄弟真乃神人也。”

小疯子得意洋洋饮一口茶水笑道人,如果小可猜测不错,今日那小儿周身上下溃烂早止,已显结痂脱落之态,且能进食,必定生龙活虎,其父母及族长肯定会去而复返,为小可向大人您求情放过。”

韩太爷正欲开口说话,此时外面衙役进内禀报,说是刘庄族长带领父老乡亲衙外伺候,为小郎中求情。韩太爷闻听对小疯子更加佩服的五体投地。

太爷顿时心情大悦,一意挽留小疯子今日务必留下,设宴款待。小疯子端起茶杯笑道大人香茗一杯,心愿足矣,大人公务繁忙,小可就此别过,容后叨扰。”

“小兄弟医术相传,老朽无以为报,怎可就此离去”

“太爷为官清廉,再说医者父母心,大人所学医术乃为救人,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大人保重。”韩义太爷闻声寻人,哪里还有小疯子的影子,惊的韩太爷怦然心跳不止,暗叹道此人乃江湖中奇异之人,难怪有如此艺业。此子以后定然是个人中龙凤,非同小可之人。人家在我大牢中屈关三日,只字未提,但看人家伸手,皇宫大内也是来去自如。真乃奇才,怪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