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纵山水姐弟抵涪州(1 / 2)

此行涪州山高水长,冰清仙子花语柔与小疯子二人已至宜陵码头,老远便瞅见长江帮蓝色牙旗风中飞舞。再看这宜陵码头客商云集,络绎不绝,更有不少喊街叫卖者穿梭不息。

临近江水岸边一片滩涂之上,被熙熙攘攘人海围成一团似是在观看什么新鲜景致。小疯子自然不会放过,猎奇心态作祟不跌。便分开众人跻身近前,花语柔一袭黑衣罩身,依旧薄纱遮面,紧跟其后,自从那日枝江县见小疯子匪夷所思妙手回春之举,心中倒是放心不少。此子胸罗万象,行事皆悖于常理,更加对这个弱不禁风的小巧男人另眼相看,心中自然愉悦几分。

小疯子跻身入人群中注目观望,只见沙滩之上横躺一人,一身锦服着身,湿漉漉还有水滴流淌,旁边两个与自己仿佛年纪书童模样之人抱住华服男子啕嚎大哭,哭声甚是悲切,上气不接下气之状,看来是主仆感情倍深。

细观那华服男子,年龄约二十许,眉宇清秀,只是此时脸色铁青,嘴唇发紫,好似溺水所致,看来是凶多吉少,此时已是昏迷不醒,全身看似僵硬之态,任凭两书童如何摇晃,皆如行尸走肉,任其摆布。

“哎呀来,我的哪个老天爷,大哥呀,你怎么如此命短呀!”天空中一记哀嚎顿时回响岸边,围观众人有窃窃私语者被其一嗓子镇住,皆惊讶望向其人只见旁边一披头散发,形如颠痴之半大孩子,双手举天,一步一拍双腿,便扑倒在那个溺水男子身上。

人群中花语柔也是一惊,再寻声望去见是小疯子哭丧一般,扑向哪横躺男子。气的差点背过气去,知道是小疯子疯癫发作,不知其搞什么瞎名堂,又观其哭丧之态,差点又乐的背过气去。

只见小疯子扑倒在那男子身上,顿足捶胸,拍拍打打,一顿痛哭,此番举动倒是把旁边的两个书童弄得懵懂不解,二人倒是不哭了,看着这个披头散发之人哭的如此悲切,二子心中狐疑,难道是我家公子好友不成,可是我俩自幼便跟随我家公子,向来不离左右,也未曾听闻我家公子还有如此这般模样的朋友啊!

哭了不大一会儿,突然间神奇之事发生,那早就断气公子身躯一阵抽搐,就听咳咳几声大咳,随后便腹内积水喷涌而出。再看那公子脸色随即好转不少,铁青之色渐渐褪去。小疯子也止住悲声,抬头看向这华服公子,端详一会儿,才潸然一笑,露出两排白牙,咧嘴满面歉意道,你不是我大哥,害的小爷我白哭一场。”说罢,站起身来,拍拍身上沙土,疯疯癫癫甩手而去。

旁观众人见是小疯子哭错对象,皆都哈哈大笑不止,可是在这哄笑背后少有人注意,那华服公子依然悠悠醒来。随着围观众人一哄而散,唯独那华服公子抬手欲言又止,只是愣愣的看着那个小兄弟蹦蹦跳跳消失在人海之中。

花语柔随其身后,黑纱中娇羞忍俊不止,却突然间好似明白什么,不再偷笑,心底里却一股敬意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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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去涪州客船之上,一华丽包厢之内,花语柔与小疯子对面而坐。花语柔除却斗笠,露出绝美风姿,正注目观看三峡岸边旖旎风光,真乃美不胜收。

小疯子却在手中把玩一物,此物通体黝黑,油光锃亮,心中却暗暗思忖据古书记载,乃是西域黑玉,不足寸许,却雕刻的如此精美,真乃巧夺天工之能。放置掌心乃是一展翅雄鹰,栩栩如生,两只飞爪做捕食状,牛筋细绳正好从两爪中穿过。神乎其技,细羽镂雕,纤毫毕露。此物佩戴在那个华服男子胸前,难道此人与天鹰教有所关联。自己用太乙内力将其体内腹水逼出体外,救其一命,老子顺手牵羊得此一物,算作报酬也未为不可。

小疯子想来心中释然,可是心中却突生悲意,想到不久便到达涪州,便与眼前这位仙子分道扬镳,怎不凄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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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猿声啼不住,

轻舟已过万重山。

单说这日,客船便停泊在涪州码头,小疯子心中难受至极,一改往日嬉皮笑脸,撅着双唇,不言不语。就等冰清仙子开口说话。那冰清仙子也知要不是此小男人一路护送,自己定然会一路波折,受罪匪浅。眼看分手在即,却有心对小疯子说起师门难事,却又怕小疯子进退维谷,一时倒也无话可说。

小疯子最后悻悻一笑,开口道下无不散之筵席,小弟我使命完成,倘若你我有缘江湖再见吧!花姐,一路珍重。”说罢从随身包裹中取出一小包裹,交于花语柔。

花语柔伸手接过,觉得沉甸甸,摊开一看大吃一惊,只见里面全是金叶子,想来自己命运多舛,那曾见过如此多的黄金,心中百感交集,眼泪不觉的簌簌而下。

二人默默上岸,小疯子喃喃自语道情自古伤离别”,便头也不回,一扬手摇了两摇,算是作别,身形又似疯癫状高声唱道来半岁音书绝,一寸离肠千万结。

难相见,易相别,又是玉楼花似雪。

暗相思,无处说,惆怅夜来烟月。

想得此时情切,泪沾红袖黦。”

栈道之上洒下一路哀怨回音,便消失在模糊视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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涪州长江分舵袁家堡后宅花园之内,萧水寒与夫人袁萍,其子萧易林三人正承欢膝下,讲文弄武,其乐融融。下人来报说是有一个叫疯子的半大小伙,门外求见,萧水寒闻听大喜不已,大叫一声个小子总算来了。”便飞奔而去。

“娘,疯子是谁呀”发问者正是萧水寒之子萧易林,此子生的玉树临风,白皙可爱。

“他就是你爹时常念叨的风易飞啊,你的飞哥哥呀!”小易林年方十二,闻听蹦跳不止,嬉笑道哥哥来了,我飞哥哥来了,有人陪我玩了。”便撒欢奔跑追随而去。

不多时,萧水寒一手牵领一个便来至后厅,小疯子来至四伯母面前跪倒见礼,袁萍双手相搀。舒美目一看,见此子还是小时候模样,怎么却是如此一身打扮,披头散发,身穿麻布中衣,腰轧束带,随身包裹也是系在腰间,不觉心中就是一愣。脸色怜悯道儿,你一走就是接近二年,怎么也不传个信来,传涪州或者是武昌,或者是传回山庄也好,你这一走倒好,弄得我门鸡飞狗跳,上下不得安宁,都快急死我们这些老辈人了。”

小疯子蹲坐在椅子之上,一舔嘴唇,嘿嘿一笑道伯母您有所不知,小疯子我一入江湖便找不着北了,哪里还有心思传信呀!”